“我们并没有触犯大明律,为什么要抓我们?!为什么要残害我们的亲人!”
“大明不是中原天朝上国吗,为什么如今却像强盗一样!”
“我要拿着御制大诰去应天告御状!”
“我家里也有御制大诰!”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我在这地方做了两年半的买卖,只是倒腾了一点野鸡,这总没触犯大明律吧,有能耐我家鸡下的蛋,你别吃啊……”
这何广义得了朱标的首肯以后,自然是底气十足,秦寿生也没有丝毫阻拦,反而派出东厂番子配合,一群有头有脸的希伯来人,就这么被押送到了军营之中。
毛骧也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身上还背着个包裹,满脸欣慰的来到何广义身旁,连着比划了好几个大拇指。
何广义满脸谦卑,微微躬着身,“能为您分忧是小人的荣幸……”
毛骧拍了拍何广义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开口说道,“如今本官身边也就你这么一个得力干将了,咱们锦衣卫的事要多往前冲,我老了,这干差事,有些时候还得看你们年轻人的……”
这一番话可谓是意味深长,如果放到一般人的身上,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表忠心了,但是这何广义却非常老练,姿势都没有变一下,还是微微躬着身,“我的能耐没有指挥使万一,这万事还得听您的,我这楞头青自然是做一些冲锋陷阵的活计……”
毛骧在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欣赏,紧了紧身后的包裹,又拍了拍何广义的肩膀,“我去见陛下,把这几个人好生看管,万万不可出现什么纰漏,明白了吗?”
何广义躬身称是。
中军大帐之中,朱标已经在准备回去了,第一是年关将近,这有钱没钱还回家过年呢,更别说他这个皇帝了,过年时京城之中没有皇帝,那还了得?
本来还想着去见一见蓝玉,但是蓝玉已经击溃了草原联军,这去不去就没啥很大意思了,海量的人口已经补充到每一条铁路的修建之中,朱标也没有什么忧愁的了,虽然碰到了一些蝇营狗苟的小人,但是这些事情对于庞大的大明帝国来说,也只能说是细微的疥癣之疾,回到京城慢慢调理就好。
秋月和三胞胎姐妹,正在收拾一些随身物品,刘伶韵则站在朱标身后,小手轻轻拿捏着朱标的肩膀。
毛骧恭恭敬敬的走进帐篷,先是对给他挑门帘的苟宝点了点头,后者也是微微使了个眼色。
这两位可算是老相识了,有很多默契,比如这个眼色,给了就是万岁爷心情不错,没给就是万岁爷心情不好,都是一些公众约定俗成的东西,下边人讨好主子的能耐。
“臣毛骧……”
风尘仆仆的毛骧刚要行礼,却被朱标挥手拦下,“天天行礼,腻不腻歪,这又不是皇宫大内,有话说,有屁放…”
朱标的语气丝毫都没有客气,但是这种语气却偏偏让这位锦衣卫指挥使非常安心,只见他风尘仆仆的脸庞之上,都露出了一丝放松的笑容。
“是,陛下……”
毛骧小心翼翼的从背上解下包裹,动作非常慢,在他解包裹的同时,朱标身后的帘子后面也露出了一双眼睛,正是秋月。
“算了,你还是说说吧……”
朱标有些慵懒的靠在了自己的虎皮大椅子上,随口吩咐道。
毛骧松了一口气,发现万岁爷身后的帘子又动了一下,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觉消失不见,这才开口说道,“回陛下的话,微臣这次出去探查吏治,探查到许多腌臜事情……”
朱标脸色微沉,“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