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均淑微微点头,有些担忧的开口说道,“奴婢见过老将军了,只不过老将军看到我好像是很吃惊,奴婢也没敢说话,只是微微一笑便离去了……”
徐妙锦没有说话,而是努力的消灭桌子上的食物,李均淑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娘娘可是有要传的话,奴婢可以代劳……”
徐妙锦看了她一眼,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轻蔑,紧接着开口说道,“传什么话,你这奴婢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咱们是后宫的人,怎么能随意和前朝武将联络?这可是大忌!”
李均淑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语无伦次的想开口说话,却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她实在是想不清楚,这自家娘娘怎么一瞬间的画风就变了?
徐妙锦微微摆了摆手,“出去吧,出去吧,今天晚上这里不需要你陪,你继续休息吧……”
小丫头爬起身子,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疑惑,微微往后退了两步,这才敢转身离去。
这屋子里就剩下了徐妙锦一个人,他看着小丫头离去的方向,眼神之中的亲密愈发浓重,心中暗道。
“好你个死丫头,想在我这里打探消息,然后告诉陛下,你也是太嫩了,我只需要让父亲知道我在这里,以父亲的聪明才智肯定就能知道这宫中已然发生了变故,这次战争他就竟然不会像原计划那样不立功不犯错,虽然不能太冒尖,但必须得让皇帝看到我徐家的态度……”
徐妙锦穿了个懒腰,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笑意,口中喃喃道,“什么才是好的臣子,陛下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一定顶上,陛下不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功成身退,既然这陛下已然放出信息,把我带在了身边,那就一定有他的考虑,这个时候父亲如果想功成身退,岂不是拂了陛下的一番好意……”
徐妙锦随手把盘子扔到一旁,随手拿出了一张纸条,在上面写道。看书溂
“父亲,现在后宫的局势诡谲云涌,女儿猜不准陛下的意思,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陛下的态度已然有所转变,不再像之前那般坚定了,这个时候我劝父亲,不要过早的告老还乡,大哥还小,如果把整个魏国公府交在他的手上,恐怕亡族灭性的时候已然不远!”
“前路结果无非有二,一是帝心有变,我徐家乘风而起,二是有惊无险,帝心不变,到了那个时候,父亲再告老还乡也不迟,把徐家交到大哥的手中,正好收缩力量,看起来也会对太子再无掣肘……”
徐妙锦洋洋洒洒的写满了一张纸,转身进入了自己的卧房,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套黑色的衣裙,这个时候她不敢信任何人,只敢相信自己。
但是想来想去,徐妙锦还是把那套黑色的衣裙放回了箱子里,随手把那张纸条放到了嘴里,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是啊,徐达是聪明人,徐妙锦能想到的事情,徐达自然想的比她更加透彻,让自家老爹知道自己在船上就已经足够了,再往外传信,就是画蛇添足,搞不好还会惹来麻烦。
皱着眉头把纸条咽下去,又喝了一大盏茶水,徐妙锦揉了揉肚子,心事重重的躺在了床榻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海水哗啦哗啦的向前,巨大的铁甲战舰横行在大海之上,庞大无比的舰队,飘扬着大明的天子龙旗,径直朝渤海湾走去。
而朱标的寝宫之中,此时他也是刚刚要休息,三胞胎为他准备好了洗漱用具,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牙粉却被换成了其他的模样。
一个金箔做成的管子,里边有一些粘稠的牙膏,一挤就能挤出一个长条……
朱标看着牙刷,皱着眉头看着上面的牙膏,忽然冷声冷气的开口说道,“这牙膏用不惯,换成之前的牙粉!以后朕身边用的东西不得随意调换!听到了没有!!”
三胞胎被吓得噤若寒蝉,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在这皇宫大内之中,她们三个的小命极其脆弱,谁也惹不起,毕竟是异族人。
看着瑟瑟发抖的三小只,朱标叹了口气,胡乱的洗漱一番,也躺在了榻上,听着外边哗啦啦的海水声,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只不过就算他在睡觉的时候,这眉头也是紧皱,拳头时不时还紧握一下,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噩梦。
这皇帝休息,身边必须要有人陪着,三小只轮番守夜,看到皇帝如此,心中也是愈发恐惧。
梦境之中。
冲天的火海,应天神都无边无际的红墙黄瓦之间,忽然弥漫起了滔天大火,朱元璋披头散发手持利剑,马皇后目光阴冷,直直的看着朱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