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远望着妻子的背影,眼眸暗淡下来。
本以为她心软才陪自己来医院,看来又是自己自作多情,毕竟夫妻一场,人家只不过念着这个罢了。
他脸色比刚才白了几分,躺下来沉默不语。
母亲在耳边唠叨着,让他更加烦躁,不愿意讲话——
“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喝到胃出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自己的身体要自己爱惜,你又不在身边妈妈想照顾你也照顾不了。”
“有今晚的教训,以后还喝不喝酒了?”
母亲虽然唠叨,但语气温柔,满满尽是关怀,换作以前他一定笑着安抚两句,不管忌酒不忌酒肯定先答应下,今天不知怎的,有些压不住烦躁,忍了忍打断母亲:“能让我静一静吗?”
母亲怔了一下,抬起眼打量他,见儿子心烦意乱写在脸上,大概也能猜出来什么事,便住了嘴没再。
默不作声走到旁边,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牧之远神色不济的摇了摇头,仍旧沉默不话。
程于婧离开后,病房里就陷入无尽的寂静。
她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疲惫不堪,把车子停到车库,没有直接下车。
头往后仰,看着夜色发了会儿呆才推门下来。
客厅的灯竟然还亮着,程于婧换好鞋,探头往里面瞧,客厅的电视开着,只不过是静音状态,电视对面的沙发上,坐着陆言。
他听到动静才站起来,两个人互看一眼。
男生勾唇笑了,“他没事吧?”
程于婧脱掉外套走过去,语气平淡的:“没事,死不了。”
走到沙发旁坐下,折腾到现在也没了睡意,倒是有些饿,拿起茶几上的苹果,慢悠悠的吃起来。
肩膀上忽然搭上一双手,程于婧一怔,那只力道恰好的帮她揉捏,放松筋骨。
她今晚着实有些累,就没有拒绝,往后一靠,闭上眼睛静静享受。
她以前在别人面前做舔狗的时候,也干过这等讨好的事,尽管清高,干起来也都是心甘情愿的。
如今有人这么对她,自然又被触动。
享受片刻,忽然有些不舍,侧头对他:“坐下休息会儿,我没事。”
陆言笑了,“不累。”
程于婧就没再说什么,苹果吃完,将核扔进垃圾桶。
这个时候困意袭头,听男生在耳边柔声问:“要不要帮你揉腰?”
“好啊。”
程于婧下意识答应。
“趴下。”
她叹了口气,褪掉家居鞋,依着指示侧身趴到沙发上,长发披肩,陆言轻轻脚拨开,从肩颈往腰部按捏。
程于婧惬意的不想睁开眼睛,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一觉到天亮,睁眼发觉自己已经被陆言抱到了卧室,她掀开被子,漫无目的的瞧了片刻天花板,想着昨晚陆言的贴心举动,叹着气笑了。
这种润物细无声的追求方式,确实有些让她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