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她看谢景熙似是没懂,又解释道:“我要做什么?”
谢景熙却还是那副冷沉的表情,垂眸瞟她一眼道:“郡主这么有主意,会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说完广袖一甩,留给沉朝顏一个冷嘲热讽的后脑勺。
沉朝顏:“……”
“郡主!”
台阶下,有金坐着沉府的马车,等在大理寺门前。
许是第一次见沉朝顏这副打扮,有金好奇地东问西看,倒也帮她转移了些注意力,懒得再跟谢景熙计较。
主僕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车。
灃京城里的暮鼓敲了第一下,各坊的门开始陆续准备关闭。
沉朝顏单手撑头靠在车窗上,只觉视野里亮起一片光晕。
有金笑嘻嘻地捧来盏烛灯,然后从怀里摸出个纸卷。
沉朝顏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有金缓缓地将那纸卷展开,露出顶头上两个正楷的大字——悬赏。
“这是……”沉朝顏蹙眉,问话被有金抢白道:“之前郡主不是让我去把另一张解谜悬赏找来吗?”
她邀功似得将手里的东西往前一递,笑道:“这是我从大理寺外面那个告示榜上揭的,您看看。”
沉朝顏恍然,接过有金手里的告示,借着车里的烛火看起来。
若是没有记错,当日在大理寺公堂上,仵作是说有两块兇手在现场留下的碎玉。
如果陈府发现的那块已经解了,那这块应该就是丰州刺史身上发现的了。
沉朝顏思忖着,沾了车里的茶水,在小案上写起来。
她也同样尝试用之前的方法,想将碎玉上面的符号排列起来,但似乎不太行。
思及丰州刺史死于陈尚书之前,于是沉朝顏把组合的序列往前退了一格。
很快,七个汉字便在沉朝顏的指尖浮现。
她接着又将这些字组合了一下,发现兇手在碎玉上留下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谜题:
寒鸦多少又翻飞。
一旁的有金看得五官发紧,问沉朝顏,“这是什么意思?”
“疫。”
沉朝顏喃喃,又兀自解释,“多少就是几,飞字翻过来加一点,就是那个病字旁。所以……这是个疫字,瘟疫的疫。”
“啊?”有金张了张嘴,不解道:“陈尚书那个仇字都好理解,这个疫字……难道是说,丰州刺史死于瘟疫呀?”
沉朝顏没答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继续道:“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丰州确实发生过一次瘟疫。不过不是最近,而是六年前,皇上登基后不久。”
“所以这个疫字是……”有金囁嚅。
沉朝顏道:“兇手应该是想告诉我们,刺史的死,或许与六年前的那场瘟疫有关。”
“呀!”有金双眼发亮,拍手道:“那我们赶快回去告诉谢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