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实在是心烦气躁的在家里踱步,觉得自己如果在胡思乱想,早晚会被自己给逼疯。
他步到厨房去倒杯水,却意外的倒得太用力,不小心把水给洒了。
水珠顺着他垂下的手,又滴到地上,顺着弄湿了他脚边的地板。
在夜里,他站了很久,久到他洒在袖子的水,都有些半干了。
黑夜静的像是堕入无边黑暗,屋里的钟,一秒秒的喀拉喀拉的走动。
他这才沉默的,慢慢地拿起吸尘器把家里给打扫了一遍,打扫完后又拖了地。
就好像当下,如果能看到一尘不染的家里,会让他开心一些。
试着让他这个他慢慢建构起来却快要分崩离析的家,再从新建构起来。
吸尘、拖地、烘衣服,整理家里的垃圾,然后他满头大汗的去洗了个澡,也顺便把浴室上的水痕刮干净,就好像故意让自己忙碌,他便不会胡思乱想了。
接着,还没结束,他走到洗衣间洗自己换下的衣物,却发现洗衣篮有商容换下的衣服还没洗,他就顺手去洗了衣服。
却意外发现有条清洁好的男性手帕,就折的好好的,还被烫过似的,好好地收在一个透明夹带里。
他从衣物藤编篮里拿起这个透明夹带,目光从哀伤转成锐利,他很肯定这男士手帕,绝不是他的。
可是这条手帕,却让他直接联想起,他的妻子跟那个男人一起吃冰淇淋的画面,他妻子居然把那男人的手帕递给她的手帕,就收在家里,藏的好好的?
他一想起商容爱护的藏着其他男人的手帕,他就有些害怕的全身发冷,甚至额头手掌都渗出微微的冷汗,第一次有这种深深地无力感。
他难咽嘴中的苦涩,手掌窜紧的男士手帕,就这样让他给负气的丢到垃圾桶里。
男人突然化身成野兽,他疯狂地翻找家里,还有没有那个男人的痕迹。
这明明是他们的家,为什么能留有其他男人的记号跟脚印。
家是他的,商容也是他的,这一切都是他一砖一瓦,慢慢建构起来的家。
为什么别的男人,可以不费任何心力,就把他的一切给抢走了。
他像头领地被侵占的公兽,无能狂怒,却又无能为力。
他一打开衣柜时,立马就发觉自己的新衬衣,就刚好少了那么一件。
他向来是最清楚的,他妻子替他买衣服的习惯,只要是好看的款式,她会喜欢的颜色各买两件,上回他只是有意无意的提到,她新买的品牌衬衣很好穿,就算天气热也不闷,质料很好。
他隔几天要上班换衣服时,就看到衣柜里,整整齐齐挂了连吊牌都还没拆的新衬衣。
当时,他还回头笑着看了还没醒的她一眼,觉得结婚真好,身边有个知冷暖,在乎自己的爱人更好。
可今天他再仔细一看,浅蓝色的衬衣却是缺了一件的。
可他想了无数次的可能,实在想不通,在家里就他一个男人的情况下,那衬衣是会拿给谁穿的?
他突然联想起这些日子的花束,相约去接小汀的画面,跟刚才的男性手帕,他甚至恶意的想,该不会他的衬衫是穿在那个男人身上了吧?甚至是商容把那男人给带回家了?
他颓然的往后退了两步,却撞到她的穿衣镜,他转头看了一眼,像是心里的某处阴影被狠狠地勾起,又刺伤似的,整个人的警觉跟敏感被大大的挑醒了起来。
他那么珍惜,她每次亲自替他挑的领带衬衣任何物品,甚至她每个情绪感觉,他都小心翼翼的呵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