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居士,稍安勿躁,我观那王臻对辛居士并无恶意。。”
陈亦安慰了一句道。
他的声音如有神力般,很快让他平复了混乱的心绪。
成士廉也是心思敏捷之人,不过是一时情急,才没了方寸。
他刚才也是亲眼目睹了阴兵过路,亲耳听见了王臻自称阴吏,还有“迎驾”、“升仙”种种。
都是骇人听闻,让人毛骨悚然之语。
但确实不像对辛公有什么恶意。
好友安危似乎无虞,他又想起那自称阴吏的王臻所言。
心中更是焦虑,不停地在原地转着圈子,喃喃自语。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
“陛下春秋鼎盛,早些年虽感风邪,瘫卧在床,多年来,也不过是行动不便,未曾听闻有甚不妥,怎会突然如此……”
“也许是有‘人’不需要皇帝活着。”陈亦忽然悠悠开口说道。
“啊?!”
成士廉悚然一惊:“三藏大师何出此言?”
“哦,”
陈亦从出神中醒转,摇了摇头,笑着转移了话题:“许是小僧多心了,成居士,虽说那王臻对辛居士似无恶意,毕竟非人耶,有口却无心,其中有无变数,实是难料。”
“对对对!”
成士廉一拍脑袋:“我怎可信那鬼物所言,便置辛兄安危于不顾?”
又猛然醒悟,对着陈亦一揖到地:“三藏大师!士廉知大师非是俗流,有大神通在身,还请大师救辛兄一救!还有……”
“陛下若薨,则天下动荡,我大唐中兴,将永无望矣!”
“成士廉人轻位卑,更无能无为,恨不能扶天倾、挽狂澜,只能厚颜相求,求大师慈悲!救陛下于水火!”
成士廉一字一句,言语激荡恳切,铿锵掷地,说至此处,更是撩起衣袍,砰然跪倒:“士廉愿粉身以报!”
陈亦嘴角微扯。
“阿弥陀佛,成居士不必如此。”
袈裟一拂,成士廉便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
心中惊异,却仍是眼巴巴地看着陈亦……
陈亦虽然有些无语,但成士廉这份心还是令他有些小小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