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手中拂尘甩动,周身金光符隐去不见,踏上鹤背,乘风而去。
只余一声声长笑于空中回荡。
那老妇也已从漫天星斗中收加目光。
看着道人消失在夜空中,听着那声声长笑,却仍是笑意吟吟地摇了摇头。
缓缓转过身,手中拐棍点落,便不见了踪影。
只余一声含着笑意的老迈语声:“天机玄奇啊……”
“这造化,果真不易得……”
……
长安西郊,蜿蜒林道间传来之声。
一只黑毛驴子甩着四只蹄子,从道中跑了出来。
驴背上,骑着一个人。
一身粗布衣袍,罩着枯瘦的身子,松松垮垮。
满脸白髯垂胸,齿疏发稀,皱纹如刀镌刻,面目奇老。
怀里抱着一把渔鼓,枯瘦的身子被黑驴子颠得前后左右颤动不已。
若真是寻常老朽之人,怕是身子骨都要被颠散了。
“哎呦哎呦!”
“你这黑厮,想要颠死老道我吗?”
“老道若死了,你这黑厮也别想得了好去!”
这十分老朽之人,竟然是倒骑着毛驴。
被黑毛驴子颠得在驴背上前滚后翻,满口不断呻吟,却就是摔不了他,怀中抱着如竹筒似的渔鼓,也不见松落。
“咦?”
老朽突然在驴背上翻身坐直,那越喊越来劲的黑毛驴子一下停了下来,因为它四肢蹄子都被压得平贴在地,不得不停。
老朽抬头看天,张着已经没几颗牙齿的嘴,不断咂巴着:“怪哉,怪哉……”
……
正东方向,一个十岁出头,孩童模样,却是一身清雅出尘的道士……
西南方向,一柄玉如意竟在天空飘飞,一道人斜躺在如意上……
各方来人……
这一夜,着实是让不少从四方赶来长安的奇人异士抓破了头皮。
无数高人,喊着变数啊变数……
……
此时,疑似“变数”的某人,却在皇宫之中,对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大块朵颐……
顺宗皇帝在旁边一边看着,一边吞着口水。
旁边还有几位作陪的大儒和军中大将,都是脸皮抽动,脸色十分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