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接连几桩怪案,看上去明明是妖魅作怪,但李捕头却没有在现场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异常气息。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修为不足。
所以,在观天阁来人确定之前,这件案子,暂时是不会有什么头绪了。
看了看日头,已经西落,天色将晚。
他这个人,有些好处,心胸开阔,凡事很是看得开。
心中虽颇有些迂腐正气,却也不去钻这牛角尖。
左右在观天阁学士察看之前,暂时也察不出什么,又到了交班之时,李捕头便径直回了衙门,交了班,便赶回了自家。
才到家门口,还没进去,便听到家中有人声传出,夹杂着欢笑之声。
李捕头听着,似乎是自家老母的声音,似乎与人相谈颇欢。
心下纳闷,便走了进去。
来到堂下,就见自家老母与一个头戴红红,涂脂抹粉,把一张脸抹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婆子在说笑。
一见他进来,两人都是眼睛一亮。
自家老娘自是见到他的欢喜。
但那装扮瘆人的婆子,那眼子亮得似要吞了他似的。
“公甫啊,你可回来了!”
李母见到儿子,一脸欢喜地招呼。
“娘,什么事这般开心?”
李公甫见自家老娘难得开心,也就忍了那婆子的打扮,堆出笑意,见了个礼,便来到老娘身旁。
李母满脸欢笑,指着旁边的婆子道:“这位是西街的红娘许婆婆,是专程来给我儿说亲的。”
“哎呀,娘!”
李公甫翻了个白眼:“我还年轻,说什么亲啊?再说了,儿子我这刚刚当上捕头,府衙里不知道多少事呢等着我去做,哪里有这闲功夫?”
“你还年轻!”
李母笑眯眯的神情顿时一变:“二十几岁的人了,街坊邻居哪个小子在你这年纪不是儿女双全了?隔壁王秀才,比你都小一岁,人家明年就抱孙子了!”
“捕头?你一个小小的捕头,怎么?还以为自己是县老爷?忙就不娶亲了?你再忙忙得过皇帝老爷,人皇帝老爷还有三宫六院儿呢!”
“哎哟我的娘诶!”
李公甫差点吓尿了,头疼地道:“当今陛下也是咱们能瞎议论的吗?您可少说点吧!”
“我说怎么了?怎么了?你老娘我说什么了?三宫六院本来就是好事儿,便是让皇帝老爷听到了也不怕!圣明莫过于当今,哪里会跟我一个老婆子计较?”
这李母看着柔弱,说起话来倒也有几份悍气。
“哎~李夫人,莫要动气,”
旁边一直笑眯眯的婆子终于开口,劝了两句,便朝李公甫道:“李捕头,俗话说,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婚,”
“不是我老婆子多事,确实是李捕头年纪也到了,若是再不成亲,你不急,令堂可真要急出病来了。”
打眼观察了下李公甫的神色,见他似有愧色,便笑道:“李捕头,老婆子我也不是胡乱给人牵那红绳儿的人,你且听听老婆子为你李捕头相中的好人儿再说。”
说到这里,李母就先乐了:“我儿啊,许婆婆说的,便是那西湖边上的许家!”
“这许家世代经商,家中富裕,有一女名为许娇容,年方二八,知书达礼,相貌端庄,你想要娶人家,还得看人愿不愿,你还嫌弃?”
如今的大唐极乐盛世,并非一人一家之功,乃是百家并举,百花齐放,方才造就了这般古往今来绝无仅有的盛世。
士农工商,除“士”仍高一等外,也并无哪一行哪一业,就会遭人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