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初笑着吩咐道:“这行针时讲究个平心静气,不论是病者还是医者都出不得半点差池。”
张锦年听着这番话,只觉浑身汗毛倒竖。
侍女们见大监并未阻拦,开始小心翼翼的替他解去厚重的外袍。
曲云初取了几枚银针,一边将细针扎入几处穴位,一边自顾自说道:
“大监面色浮肿,体虚咳嗽不止,定是这一路劳碌奔波受累又着了风寒所致,我这针得刺入大椎、陶道、肺俞、合谷、列缺五处穴位,各泄血五滴方见成效。”
张锦年尚未完全准备好就感觉几枚银针已刺入身体,浑身不觉一缩。
“大监要是觉得何处不适可与我说道。”
曲云初用眼神示意。
张锦年有苦难言,只是一个劲闷笑:“咱家……受得住。”
“很好,大监不愧是大监。”
曲云初见状,又取五枚银针刺下。
“大监肺肿怕是因炎症所致,这太白、曲陵、土水、四花中穴、外穴五处刺血三滴可见奇效。”
“少夫人博学多识,不愧是医家之后。”
张锦年不敢言说半个不字,只得不停恭维。
待得各处穴位刺血之后,曲云初收了针,张锦年仍在惶恐之余,却顿感浑身通透,仿佛一下年轻了二十岁。
<divclass="tentadv">刘珂和一众小厮欣喜地凑上前来,忙不迭问道:“大监,如何?”
张锦年沉默着让侍女们为自己重新穿上外袍,细细感受着如今身体的状态。
这种感觉,唯有“舒爽”二字能够表达他内心的惬意。
他神情悠然的睨了眼曲云初许久,忽然会心一笑:“去,立刻差人前往玄都观。”
话未落,他又立即改了口,语气凝重道:“不,咱家要亲自去一趟玄都观。”
听着这话,刘珂自是明白了大监的意思。
他这是信了陆家二少夫人。
“奴才这就去准备。”
恭敬的向几人福身作礼后便匆匆离去。
张锦年与陆文谦面面相觑着,并无言语上的交流,如释重负的与他深深的弯身抱了抱拳,随后回眸又看了眼在收拾百宝箱的曲云初,这才带了人回往寝居之处。
曲云初收了百宝箱,也与吉甄、可颜一道推着轮椅前往西苑。
回到暖阁中,曲云初见陆文谦一直沉着脸,也没心思与他寒暄,哈欠连连的说道:“陆二爷交代的事情好歹也算是圆满了,我便回内室里歇息了。”
掀开门帘时,她又皮笑肉不笑的回眸补了一句:“在这期间最好不要再有人来打扰,给大监调理的方子我会让可颜交给吉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