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们和张福子一起,带着春妍姑娘,帮本宫问一问德妃娘娘,是本宫的话没有说明白,还是德妃娘娘的理解有问题?如果是本宫没有说清楚,你们就代本宫给她讲个清楚,哦,对了,顺便问一问德妃娘娘,是不是但凡她宫里的人,都敢对本宫指手画脚?若是问不明白,你们也就别回来了。”
说完,贺云清似笑非笑的看向楚衍,“陛下听了这么久,不如也替阿蓁看一看,这主意可好?”
楚衍点点头,看向春草和香草时,又恢复了平时一贯的冷漠和高高在上,“你们娘娘既然吩咐了,就好好去做,谁若是失职,朕不介意让李公公来教教你们。”
“奴才明白。”三人异口同声道,然后便上来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的架着春妍,匆匆赶去了德妃的寝殿。
几乎是人刚走,贺云清就气冲冲的瞪了楚衍一眼,“陛下有要务在身,云清就不耽误陛下的正事了。”
这便是开口赶人了,何况在春妍来之前贺云清的自称还是“阿蓁”,结果春妍一来,就变成了“云清”,向来是真的被气到了。
楚衍只觉得冤枉,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可是最后反倒成了贺云清撒气的对象,“阿蓁这是什么话?朕方便已经叫人将东西搬到了春晖堂,哪有下的命令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贺云清也知道自己这是在无理取闹,可是心中的火气始终压不下来,她站起身,朝着内室走去,“云清失仪,请陛下谅解。”
楚衍自然不可能真的让她自己进去,若是放着她不管,只会让两人之间生了嫌隙,这样的局面至少不是目前的他想看到的。
所以贺云清刚在榻上坐下,身旁就跟着坐下了一个人。
贺云清嘴硬,可是心里还是柔软了几分,“陛下不是有事要忙吗,跟着进来做什么?”
“阿蓁这话好生没有道理,朕不过是累了,进来歇一歇,哪里是跟着你?”
“是吗?那陛下坐,臣妾去外面。”
眼看着贺云清就要起身,楚衍无奈的伸出手,把她按在床榻上,“阿蓁到底在气什么?朕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若是你不说清楚,朕哪里知道你的想法?”
贺云清此人,最是吃软不吃硬,你若是以强硬的态度命令她,越会引起她心里的反抗,比如贺宋氏,比如德妃。
可是你若是好言好语的同她商量,没等你表现的强硬,贺云清自己的态度就先软了下来。楚衍这样,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眼看着楚衍一副有些委屈的模样,贺云清也知道自己实在不该随随便便就把气撒到楚衍身上。
“…臣妾有错,不敢胡搅蛮缠。只是,陛下,关于看戏一事臣妾自认为已经同德妃娘娘讲的很清楚了,臣妾大病初愈,不适合去太过嘈杂的地方,明明当初惠妃姐姐在时,德妃姐姐对此事已经默许了。可是等到惠妃娘娘被关了禁闭,德妃娘娘又是另一番态度,真叫臣妾难以接受。”
看她态度已经软和了下来,楚衍也知道,她是一个是软不吃硬的性格,所以并没有强硬的命令她该做什么,只是陪着她一起分析德妃的态度究竟是何原因。
发现楚衍似乎并没有因为德妃而去找自己的麻烦,贺云清松了一口气,继而也大胆起来。
“说句真话陛下莫要介意,宫中谁人不知德妃娘娘是陛下的心尖宠?这么多年,除了惠妃,还有哪个妃子胆敢忤逆德妃娘娘的命令?如今臣妾当众让她下不来台,恐怕德妃娘娘心中记恨着呢。”
这话…楚衍实在不好接,他有些心虚的碰了碰鼻子,虽然德妃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大不如前,可是德妃的能力摆在那里,起码协理六宫之事,她未曾出过什么差错,所以他并没有收回德妃手中的权利。
谁知道恐怕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德妃更加有恃无恐起来…楚衍拉过贺云清的手,
轻声向她道歉。
而另一边,久等春妍迟迟未归的德妃,耐心已经到了极点,谁知道好不容易人回来了,身后却多了几人。
不过春草和香草都是贺云清身边的老人,德妃对她们也有几分印象,所以并没有让她们堵在门外,而是让人将她们请了进来。
“不知淑妃妹妹今日叫你们到本宫这里来,所为何事啊?”
“启禀德妃娘娘,今日奴婢二人来,是想替娘娘问一问,春妍姑娘今日当众对我们娘娘出言不逊,是她一人的主张,还是德妃娘娘宫里的人都是如此?”
一听这话,德妃就微微皱了皱眉,看向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春妍,知晓想必是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这妮子近来便有些糊涂,难道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本宫与淑妃妹妹情同姐妹,怎么可能让宫中的人如此无礼?就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