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溪的书房。
书房布置得很简洁,全用木质条框做装饰。
左边墙上挂着两幅字画,一副是匡圣人的、另一幅是简真仙的;
字画旁边是一个靠墙的书柜,书柜里面摆着苏溪珍藏的书籍和话本。
右边是扶手和隔断,正对面是一扇木质露台,露台外面是王府的竹林。
站在露台上,夏天能听雨、冬天能看雪,是个风景极妙的地方。
整个书房里面,只有最中间摆着一张长桌和几个板凳。
这是苏溪练字的地方,也是苏溪会客的地方。
苏溪给父亲倒了杯茶。
“爹爹,太子的事怎么样了?”
沈敖仰头喝了口茶,将茶杯重重地倒扣在桌面上。
他气道:“畜生,不是个好东西!”
今日朝堂之上,大皇子拿出太子参与贩卖佛麻的罪证。陛下大怒,一气之下将太子关押进大牢。
皇后大惊失色,拦住沈敖,说太子年幼不懂事,还请沈敖看在苏溪娘亲的情面上,去向皇上求个情,饶太子不死。
皇后是苏溪的亲姨妈,是已经过世的阿娘的亲姐姐。
沈义:“不去!爹,您千万不能去!”
太子大势已去,现在谁去求情都会惹来陛下的不快,哪个当臣子的愿意去触霉头?
再说了,太子自个不争气,既不关心朝政又不关心老百姓,陛下本就想废了他,不过是没找到机会而已。
眼下太子自己做了错事,陛下不可能容他。
沈义:“爹,咋不能蹚这趟浑水!”
沈敖:“你说的爹都明白!可皇后都求到我这儿了,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看着太子死么?”
在宣国,贩卖佛麻是死罪。
天子与庶民同罪,太子既然做了,除非陛下有意饶他,否则必死。
沈义沉默了,一个劲喝茶,不说话。
父亲重情义,把“情义”二字看得比什么都重。若是父亲想做的事,他和苏溪都劝不动。
苏溪看向父亲:“爹,您有没有想过,您现在的处境并不比太子好多少。”
苏溪见父亲和大哥不太明白,立即将目前朝中的形势分析给他俩听。
父亲是王爷,是太子的亲姨父。
他手握重兵,哪怕拥护的是当今陛下,可在大皇子看来,父亲代表的是太子的势力。
一旦大皇子夺权,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夺走父亲的兵权。
“爹,大皇子能容得下您么?能留着王府么?”
沈敖抽出腰间的佩刀,狠狠地刺入木地板中,再拔起,一道光影闪过,宝刀入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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