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陆云惜顿时明白过来了,并没有多言。
片刻过后,在前殿的总管大臣来保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奴才总管内务府大臣来保,恭请娘娘金安!”
“大人,本宫不小心撞倒了这架子,这些贡品全毁了,如今该如何是好?”魏凝儿语中满是惶恐。
“娘娘,这……奴才也做不得主,只能等皇上来!”来保检查了一番,才恭声道。
魏凝儿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随即也不再言语了。
养心殿外,吴书来听了小易子的话,立即跑了进去。
“皇上,出大事了!”
“何事?”皇帝看着手中的奏折,并未抬头。
“皇上,方才令嫔娘娘去内务府了!”吴书来急声道。
皇帝闻言,手微微一顿,随即抬起头来:“她身为后妃,好端端的去内务府作甚?”
“启禀皇上,令嫔娘娘大病初愈,本该好生将养才是,岂料宫中的奴才们皆对娘娘不敬,天这般冷,柴碳处竟然未曾送红箩炭去延禧宫,御膳房送去的吃食皆是冷的,内务府克扣娘娘的月例银子与用度,娘娘气不过这才去内务府理论,娘娘身子本就弱,近日来吃不好,睡不好,被那些奴才一气,险些晕倒了,没曾想不小心碰倒了架子,将古玩玉器摔了一地。”吴书来说到此微微一顿,见皇帝脸色变了,便闭上了嘴。
“摆驾内务府!”皇帝语中满是平静,吴书来却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到了内务府,皇帝看着库房一片狼藉,微微蹙眉,随即便将目光定在了一旁的魏凝儿身上。
此时的她似乎被吓坏了,脸色微微泛白,兴许是刚刚病愈,清减了不少,脸愈发的小,看着楚楚可怜,皇帝心中猛地一疼。
“皇上吉祥!”众人立即跪下请安。
皇帝却怔怔的看着魏凝儿,竟然大步向前,走到了她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疼……。”魏凝儿猛的一颤,欲挣脱开来。
“哪里疼?”皇帝眼中满是焦急,随即便瞧见了她手指上那长长的伤口,脸色一变。
魏凝儿却抬起头看着皇帝,眼中蓄满了泪水,颤声道:“皇上……臣妾……不小心打碎了好多的贡品。”
“还有没有伤到哪里?”皇帝却打断了她,柔声道。
魏凝儿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没有!”
“那便好,贡品碎了便碎了,你无事便好,朕送你回延禧宫!”皇帝说罢便要拉着她出去。
“这……。”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魏凝儿的预想,在她看来,皇帝应该会震怒才是,毕竟这么多古玩玉器碎了……可皇帝竟然只是关心她有没有受伤。
想到此,魏凝儿只觉得眼中一阵酸涩,便要落下泪来,却生生的忍住了,在心中不断的告诫自个,假的……都是假的。
眼看计划落空,陆云惜正想着是否要提醒魏凝儿,一旁的总管内务府大臣来保却朗声道:“启禀皇上,奴才有事要奏!”
皇帝心知来保此人较为正直,以为他要请旨治魏凝儿的罪,随即沉声道:“令嫔只是不小心,此事就此作罢,无需多言!”
来保却道:“皇上,奴才见这摔碎的古玩玉器中,赝品极多,还请皇上下旨让奴才彻查此事!”
“赝品!”皇帝闻言顿时沉下脸来:“这是各省官员进贡入宫的,竟然是赝品!”
“启禀皇上,奴才命人送入库房之前可是仔细查阅了一番,并未发现赝品,可此时……。”来保说到此一顿。
“彻查此事!”皇帝冷声道。
“是,奴才遵旨!”来保应恭声道,而跪在地上的何奎早已晕了过去。
回到延禧宫,魏凝儿此时却没了和皇帝周旋的心思。
原本在内务府时,小易子碰碎了第一个瓷瓶后,陆云惜便告诉魏凝儿,那是赝品,因此两人才合计将那架子推倒,想以此引来皇帝。
没有皇帝的恩宠,魏凝儿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可……她并不想因此而复宠,但……就在那一刹那,魏凝儿却想起皇后曾告诉她,因她昏迷之时喊了傅恒的名字,现如今傅恒在朝野之上如履薄冰,魏凝儿心中便自责不已。
她可以不在意自个,却要顾及身边的人,这个机会,她不得不抓住。
“皇上,臣妾不碍事了,皇上您……。”
“又想赶朕走!”皇帝却打断了她的话,伸出双臂,紧紧将她抱在了怀里,柔声道:“朕今日不走了,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