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实话吗?”
没承想她真能正面回答,傅延承有点兴趣,不着急开车,甚至忽略了后座的柳青,“什么实话?”
“你给的我嫌恶心。”
“……“这实话不听也罢,“你和从前真的很不一样,总能有各种各样的方法……让我不爽。”
车子驶到宽阔的柏油路上,窗外的街景飞速划过,如梦似幻。
后面的柳青大气不敢出,她不该在车里,她应该在车底。
“要去哪?”温听序悠悠说,“明天剧组就开镜了,我没有什么时间跟你耗。”
傅延承知道就算自己什么也不交代,温听序也必须跟着他去,这种极具掌控的自信支使他一句话也没跟她说。
车子开进了海景别墅另一侧的地下车库,只在下车前,傅延承甩了一套礼裙给她,先一步下车等待。
是件抹胸的勃艮第红长裙,太艳,气质非特别卓越根本驾驭不来,但温听序换上却并没有给这件衣服多拉胯。
拉胯的只是略微素雅的妆容,如薄纱般的裙身宛若瀑布般垂下,艳丽长裙拖到地上,温听序向来不喜这些妨碍行动的裙子,提起裙摆时都不耐烦。
傅延承瞧见她,第一反应是惊讶,随后是渐渐落寞的神色,令人捉摸不透。
刚掏出口红补完色,算是撑起一些气质来了,等来的不是傅延承的夸赞亦或者什么,他只是话里带着深深的遗憾:“王总他夫人特意为你挑的,如果换作原来的样子,应该更好看。”
他总觉得她们是不同的两个人,从性格还是外貌,都是毫不沾边的两个人,但事实就是如此,他的阿序回来了,却再也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阿序。
他说的无意,但听的人有心,如果可以,谁又愿意顶着一个陌生人的皮囊苟活下去?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可笑他还在感慨。
“我不想懂你话里的弯弯绕绕。”温听序神色冷峻,在傅延承面前,她向来都是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的,“我变成今天这样,全部都是拜你所赐。”
看出两人氛围不对,柳青也适当出来解围:“那个,不是参加宴会嘛,人家都要开始了,都杵着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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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水晶吊灯,堂皇富丽的典雅装饰,餐桌上琳琅满目的点心酒饮,商人们举杯为敬,尽显富人家的气派。
表面是五周年结婚庆宴,实际上不是商业互吹,就是合作谈资。
高脚杯里的红酒晃了又晃,最后停留在此次宴会的主办人面前,像剧里俗套的优雅范,傅延承将杯身抵过去轻轻碰了一下,饮下一小口,才想起来道贺:“五周年快乐。”
“这我可得谢谢了。”王明给足了傅延承面子,“傅总的祝福份量可大着呢。”
宴会上的阿谀奉承,傅延承见过的太多太多,因此也并没有什么反应,微微笑着回以敬意就是最后的态度。
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温听序,王明眼睛也亮了,听说过这位傅太太貌美如花,网上的美照更是满天飞,但她是真的不上镜,真人简直要好看太多,王明一眼就被吸引了视线,逮着就问:“这位就是……”
“我太太。”傅延承一把给温听序揽进臂弯里,一点儿也不见外,身旁也因此投来或多或少艳羡的目光。
这种明目张胆的宣示主权,如果上辈子还是个恋爱脑的她,一定会感动的死心塌地,但现在不然,她只觉得浑身不舒服,来这里不舒服,被一堆人看着不舒服,被傅延承揽在怀里顾及其面子不能动弹更不舒服。
她完完全全被禁锢在了牢笼里,正如傅延承所说,无论她会跑去哪,他都有办法找到她,他是个杀伐果决的商人,最是会掐人弱点,她也不例外。
他就是算准了因为小璟,所以她什么都能让步,这更让她确信傅延承是个混蛋这个事实。
“果真是个名不虚传的大美人啊。”王明打心底欣赏温听序,虽然网上负面消息成堆,但人家好看是真的啊,夸了她还不落下傅延承,“傅总眼光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