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江雪澜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看向其余长老:“其他长老呢?还有话要说吗。”
几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不太想得罪薛长老,更不敢与江雪澜有什么不愉快,于是便跳开这件事不提,一同商讨了些教中的其他事宜。
打发走各位长老,江雪澜信步去往陆宛居住的院子。
夜间风冷,陆宛不在屋子里待着,跑到屋外点了灯,坐在石桌前磨着什么东西。
他拿着药杵在石臼中研磨,一截手腕和细长的手露在袖子外,指尖略微泛红。
在桌上还摆放着许多工具,大概是陆宛托闻人语去寻来的。
江雪澜拿起一块小竹片,挑了点陆宛研磨出的粉末,放在鼻尖轻嗅,觉得这粉末异常的香:“这是什么?”
陆宛转动着手中药杵,头也不抬,冷漠道:“毒药。”
江雪澜笑了笑,知道他还在为不放他走的事生气。随手将竹条丢回桌上,脱下自己的外衫往他肩上披,温声道:“外面多冷,为何不到房中去。”
他从后面抱住陆宛,用鼻尖轻轻蹭了蹭陆宛的头发。
陆宛的头发又黑又柔,绸缎一般,十分漂亮。而且他发上一直有一股很清淡的香味,闻起来令人心旷神怡,江雪澜很是喜欢。
他隔着自己的衣服抱住陆宛,将自己的手覆到陆宛手背上,压着他的手帮他磨起药来。
不知陆宛在外面磨了多久,手背都是冰的,江雪澜的手覆上去时他仿佛被烫到了一般,有些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
“如月,往后这种事你找下人来做就可以了,你看你的手都冰了。”
陆宛原本是不想理他的,但他都贴到自己身上来了,只好说:“你离我远一些。”
江雪澜在他身后,寻到他发烫的耳尖,用自己的嘴唇轻轻贴了贴:“我若是不呢。”
陆宛沉默不语,但是屈起胳膊,用手肘朝着身后重重一撞。
江雪澜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感受着怀中人越发绷紧的身体,忍不住将脸埋在他肩上轻笑起来。
陆宛忍无可忍,丢掉药杵问他到底发什么神经。
江雪澜维持着埋在他肩上的动作不动,低声道:“我今日被教中长老指责了。”
“你是一教之主,长老如何能指责你。”陆宛明显不信,甚至挣扎了一下,想把他的手臂推开:“快松手。”
江雪澜低叹一声:“你想想你第一次见我时是怎样的。”
在灵鹤宗捡到江雪澜时,他确实伤得很重,这话似乎触动到了陆宛,他没有继续挣扎,反而陷入了迟疑。
江雪澜趁机拨开他的头发,将鼻尖蹭上他的脖颈。
“如月,我好难过。”
“你……”陆宛缩了缩脖子,江雪澜蹭在他脸侧还有脖颈处,弄得他一阵酥痒,还有些发麻。
他侧过脸想要躲避江雪澜,小声说:“你别难过。”
顿了顿,他又说:“要是你受伤了,我…我…”
他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江雪澜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他手臂一再收紧,心中一阵冲动,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怀里。他耐着性子,引导着陆宛把话说完:“可你总想着离开我,到时候我受伤了,你也许再也见不到我了。”
陆宛抿了抿嘴:“程轩师兄和孟大哥一定很担心我。”
还有姬慕容,知道他被人强行带走,一定急坏了。
江雪澜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些不死心,他说:“若是你想,我可以派人去给他们送信,告诉他们你很安全。”
他轻声诱哄道:“留下来陪着我,不好吗?”
他断定陆宛对他是很喜欢的,只是羞于说出口,却可以从他的态度中窥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