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脸上还带着泪痕,鼻尖眼眶红了一片,耷拉着脑袋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院中搬来了椅子小桌,江雪澜就坐在宽大的雕花木椅上,修长的指尖摩挲着扶手。
听完赵午的话,他点了点头,看向江离,“你接着说。”
江离单薄的身子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
他结结巴巴道:“回父亲的话,孩儿就是,只是跟他开一个玩笑,他……”
支支吾吾,语无伦次,没有作为教中少主的半点风范。
江雪澜果然皱起眉头,跪在一旁的赵午目光隐晦地看了江离一眼。
江离咽了口唾沫,稍微跪直了些,越是害怕越没有办法好好说话,慌乱之中将目光投向坐在桌子另一边的陆宛。
陆宛本就有些坐立不安,江离一看过来,他立马向江雪澜求情:“小孩子打闹,你何必如何大动干戈。”
江雪澜瞥了他一眼,“本座若是不来,你的衣服都要被他们扯成两半了。”
“……”
他明明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陆宛脸上还是一热,伸手拢紧了衣襟。
两个人都想让陆宛替自己做主,江雪澜过来的时候他们正一边一个扯着陆宛的胳膊,想让陆宛站在自己这边。
这件事情真要追究起来,其实是江离的错。
但是陆宛知道江离还在禁足中,若是江雪澜真要责怪起来,恐怕不止是江离,放他出来的赵午,甚至院中当值的守卫都要受罚。
陆宛抿了抿嘴唇,小声说:“都怪我没有看好他们。”
江雪澜漫不经心道:“那你说本座该怎么罚。”
似乎是没想到江雪澜真的接着自己的话往下说,陆宛啊了一声,微微张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江离急了,向前膝行两步,“父亲,父亲,不要罚陆宛哥哥。”
“老师教过孩儿一人做事一人当,父亲,都是孩儿的错,您就罚孩儿一个人吧。”
江雪澜如何能猜不出来是谁先主动惹事的,此时江离主动认错,他脸色稍缓,“回去继续禁足,顶缸四个时辰。”
听到顶缸两个字,江离小脸煞白:“孩儿遵命。”
江雪澜一挥手:“都下去吧,赵午,你等会儿下山一趟,把客人带上来。”
“属下遵命。”
院子里很快空下来,只剩下两个伺候的下人,江雪澜和陆宛,还有跪在地上的小均。
陆宛过去把小均从地上拉起来,小均低声叫唤:“腿麻了。”
他是不太害怕江雪澜的,陆宛简直又气又好笑。
“你拿着点心快些回去,免得你爷爷担心你。”他伸手理了理小均的衣服,替他重新扎了头发。
江雪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眯眼打量陆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