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浇水,帮我解了药性,但你们早已不知去向,沿途没有痕迹。我记着你说的话,回头接应乔雪,带走冯胖子。周松硬要跟着,说宅子里有林拾一,衙门里有千山,还有铁头他们,全是信得过的,唯有你是孤身一人。”
“辛苦了。”
周青云起身,掀起帘子,将这话又说了一遍。
周松怪不自在的,周青云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塞给他,笑道:“过后更辛苦。”
周松生怕银票被吹飞了,一手抱,一手捂,蹲行到里边,压下声,焦急地问:“你又干那事了?这……这是杀头的大罪。”
“这话难听,你可不要污蔑我,这是我挣来的。”
“皇上赏的?”
“赏赐在后边。这是都察院还有吏部几位大人的心意,唉,都是好人呐。”
这话一听就有鬼。
周松笑了,赖着不走——里边没风,能安心数银票。
“十一万八千三百两,这么多,就算再来一个欠年
丰年反义词
也挺得过去了。”
“还有呢,从前欠下的税,一笔勾销,两只狮子归我们。都过了明路。眼下只有一个担忧。”
“什么?”
“千万要是金狮子才好。”
周松笑道:“一定是。姜家人炸了房家三座院子,什么都没找到。对了,吴峦说有信要转交给你。”
周青云拆开,火速看完,叹道:“唉,房盛不想牵连其余人,打算做些事。”
外边的任丙接道:“已经做了。房繁的尸首不知所踪,棺材里全是炸药。姜家偷袭,房家人打退了贼子,聚一块商量事。有人泼酒点火,引燃棺材,把房家几个主子全弄死了。”
周松追问:“炸药在里边,他们眼见起了火,怎么不跑?”
“门在外边锁上了,别处还有火药,跟着燃爆,根本来不及躲。”
周青云叹道:“房繁死的时候,门也是锁着的。最早我不信房盛能杀人,如今看来,他不但能做到,还能做大,做干脆。这样的人,有勇有谋有良心,要不是生在这家里,必定有大作为。任兄弟,这后边的事,你是否知情?”
“周守备派人围了他家,任何人不得出进,等着您回去处置。”
番外二
“我知道了。”
提起房家事,扫兴。
周青云转头问起别的:“好兄弟,那你知不知道我们衙门后边的事?”
“千县丞想管这样那样事,衙门里的人全跟他磨。他一发官威,底下人就拿先前的公告和县官现规说事。说百姓都看到了的事,谁有胆子朝令夕改?恐怕会激起民变。县丞终归是县丞,他只是代理事务,没有权限改《县官令》。”任丙想起这事就乐,跟他闲聊多了成习惯,他不经意间就忘了规矩说漏嘴,“听说主子看到消息笑了半晌,说大人的坑挖得好,千县丞再会蹦跶,也只能在坑里跳。对了,还有一事:徐点告病辞官,几天前就走了。”
“也好,算他识相。我们走一趟冯城,有些事,该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