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熟、稳重,与人相处从不逾矩,分寸感十足,进能接梗逗人,退能礼貌守礼。
念书那会儿就有挺多人喜欢她的。除了长得好看书卷气浓以外,她性格和煦跟谁都相处融洽,又因为学法的缘故格外的一身正气。
然而这都是假象。
是周可用来营造好口碑的惯用伎俩。
装好人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成本低,收益却不错。尤其是看到大家全都对自己的“高尚”深信不疑,继而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时,最为酣畅淋漓。
而很显然,她这副正派的样子,又骗到了一个无知少男。
她拴好防盗链,把行李箱推到男人脚边打开。
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这会儿摘掉帽子,露出通红的脸像一只熟透的虾。
“你成年了吗?”她随意地问。
“当然。”男人头晕,用手撑着墙,冷不丁扭头就看见周可毫无忌讳地从箱子底下翻出内衣,连忙转回去不敢再看。
“还在念书?大学?”
“嗯。”
“有女朋友吗?”
“没。”
周可点点头,“那就行。”
什么行?
他没听懂。
她接着问:“谈过恋爱吗?”
“没有。”
哟,处男啊。
周可眉毛微扬,这下倒真有个非睡不可的理由了。
男人微侧身体看着她有点懵。
周可站起身将卫衣一把脱下,放到玄关柜上,又解开脏了的衬衫,只着一件打底紧身背心。
她很瘦,肩颈线又长又直,锁骨也深,领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细腻得像有光泽。
睡人是一项有学问的活儿,周可还没丧心病狂到对未成年下手,更不屑给人带绿帽。
她一向自诩是个根正苗红的合法渣女,违反公序良俗的事儿,从来不做。
白色浴袍被递到眼前,女人的脸被光晕出高高低低的阴影。
“去洗澡吧。”
“啊?”男人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你不是弄脏了我的衬衫吗?帮我洗干净。”周可顿了顿,“你身上味道太难闻了,我怕会沾到衬衫。”
好像有点道理,但又好像哪里不大对。
用于思考的区域这会儿像是卡顿的齿轮,转动极为吃力,他本能地想要反驳拒绝,却想不出应该怎么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