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阿房宫和秦始皇陵这边把徭役赋税降下来。就能抽出手来料理六国旧贵,料理完六国旧贵,他们积攒的财富,他们畜养的奴隶,就会落在大秦的袋子里,到时候人手充足,国内安宁,钱财足够,陵寝和阿房宫不是随便修?”
赵泗想了很久,最终认为这件事还是有可行性的。
又不是无限期暂停,最多两三年时间,把六国旧贵一窝端了,就能继续重新修建,何乐而不为?
“不过站在始皇帝的角度上来看……哪怕是暂缓两年修建,想要做出决定,恐怕也殊为不易……”赵泗叹了一口气。
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何时死去。
“况且,放在有些帝王身上,只怕宁愿停止百越和匈奴的征服计划,也不愿意暂停陵寝和宫殿的修建。”
赵泗可以肯定,迁贵令是始皇帝必然会施行的政策。
也想清楚李斯临走前对自己说的话。
始皇帝已经看清楚了,徭役和赋税降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只是始皇帝还没有做出来最终决定,在哪里把徭役和赋税降下来。
赵泗现在再行提议,也无异于多此一举。
始皇帝,又怎么可能看不明白个中原因?只不过这个决定,对于始皇帝而言,也未必那么好做。
一边驾车,一边自我反省,在想清楚其中缘由以后,赵泗意识到自己的屡次提议确实有些冒犯。
也难怪李斯一直没有提徭役赋税的事情。
今日李斯之所以开口,恐怕也只是为了帮助自己弥补。
“倒是多亏了李相了……”赵泗摇头失笑,意识到自己在政治这方面,确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若不是自己有璞玉光环,深得始皇帝亲近和喜爱,始皇帝也确确实实离不开自己,就自己这没有半点心眼,不是李斯刻意提醒都想不明白的样子,恐怕别人稍微给自己上点眼药,就在不知不觉中触怒帝王了。
“这弯弯绕绕的……实在麻烦……”
赵泗涉足官场不深,但已经初步感受到了其中疲惫……再一想日后自己还要主持迁贵令改革,和各种各样的大能交手博弈,只觉得土都要埋到自己脖子上了。
一路思索,驾撵直奔封田而去。
赵泗下车,照常在田地之间行进,璞玉光环开到最大,以笼罩所有的农作物。
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如今的小麦已经发了出来,绿油油的分外惹眼。
水稻已经开始抽穗了,约莫着再有一个多月就能成熟。
黍也已经长到了赵泗的腿弯处。
小米眼看果食都快长出来了。
大豆也已经长出了豆荚……
“五谷啊……”赵泗看着地里的谷物发出了感慨。
这里种着的,才是大秦真正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