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领着红杏先走了,其余人留了下来说话,明华先开口:“楚王妃死后,楚王变本加厉,纳了不少妾室,也不觉丢人。今日这位是他从花楼里买来的,明明庸脂俗粉,却觉得美艳无双。”
汉王妃做了些点心,芙蓉糕,秋意酥,还有些七彩的糖块,珠珠抓了一块红色的糖塞进嘴里,嚼了半晌,觉得不好吃,又吐了出来。
汉王妃捏捏她的脸,告诉她:“这是牡丹花做的,没有奶香味道。”
珠珠睁着明亮的眼睛,小嘴张了张,从荷包里掏出一块奶糖快速的塞进汉王妃的嘴里:“还你的。”
吃了一块牡丹糖,就还你一块奶糖。
众人都笑了,明华连连夸她懂事。
萧宴的目光一直锁在秦绾宁的身上,对方情绪都很平静,没有一丝起伏,这就代表她对这些事情都不敢兴趣。
他记得以前的秦绾宁最喜欢大家聚在一玩闹,言辞间亲切,每逢玩游戏的时候,她都是最闹腾的一个,今日她变得很安静。
他恍惚明白一件事,活泼的绾绾回不去了。
到了黄昏的时候,日头不再那么蜇人,众人陆陆续续回府。
明华同萧宴一道,两人说着话,明华告诉萧宴:“绾绾的事情急不得,徐徐图之,倒是母亲给她选妃的事情怎么样了?”
“母亲被见过她,被她糊弄得转头给我选妃,她一张小嘴舌灿莲花。”萧宴无奈道。
明华这才放心了,慢走了两步,让萧宴先离开,自己等着慢走几步的秦绾宁。
汉王妃舍不得珠珠,拉着她说了会儿话,塞了几块糖给她,最后凝着‘凌王’殿下,汉王妃心绪起伏得有些快。
“还依依不舍呢。”明华久久见不到人后就折转回来。
汉王妃温柔,笑着摸摸珠珠的脸颊:“舍不得这么懂事的孩子,以后记得常来玩。”说话间,她看向沉默的‘凌王’。
秦绾宁抬眸,她又避开对视,心有余悸,当年秦岚死得太惨,让她至今有时做梦都会梦见。
珠珠同汉王妃道别,带着一荷包的糖满载而归。
回去的路上,明华说起李殷两家的事情,“殷家让我帮忙求情,我没有答应,他们就去找了朱策,朱策应了。朱策敢应,肯定是得了陛下的吩咐。”
“他想得更深呢。”秦绾宁也不去猜萧宴的想法,今日她得到了萧宴的暗探,日后行事会更加便利。
翌日下朝后,秦绾宁站着不动了,她前面的楚王习惯和她一道走,眼见着人不动,只当她在发呆,好心地拉她一把:“发什么傻?”
秦绾宁低着头,整理着袖口微起的褶皱,“我有话和陛下说。”
楚王狐疑,但没有作声,自己一人走了。
等到殿内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秦绾宁才开口:“陛下,愿赌服输。”
萧宴靠着龙椅,也学着她拨弄着袖口,不吭声,半晌后,从暗格里取出一枚红绳,他拿着,走到秦绾宁面前:“要不要?”
“不要。”秦绾宁拒绝。
萧宴没那么多复杂的心思,拿红绳在她面前晃了晃,“朕给你所有的暗探。”
秦绾宁迟疑,他又追了一句:“那些暗探是朕花了五年的时间来安插的,你一盏酒就要了过去,对朕太不公平。哦,忘了告诉你,这是暗探的信物,有它,他们才会唯命是从。”
“你将我当傻子,一根姻缘绳就是信物?”秦绾宁抿着唇角,她不傻,萧宴却偏偏将她当作傻子。
两人实力高低悬殊太大,秦绾宁努力,也只有些小聪明,没有人力的帮助,做什么事情都很艰难。
萧宴却不同,他有人力,有权势,只要动些心思,胜过秦绾宁所有的努力。
看着红绳,秦绾宁没有疑惑太多,接了过来,绑在自己的手腕上。
她的手腕过于纤细,姻缘绳绑了两圈才绑住,萧宴见到后,略有些心疼:“你太瘦了。”
秦绾宁不理睬他迟来的关心,用袖口遮挡住红绳,直接追问:“名单呢?负责人呢?”
暗探都是有人负责的,名姓与负责什么的都会登记在册,萧宴就一信物是万万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