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联系不上林黛玉,够不上资格联系司蛮,一时间也沉寂了下去。
贾家现在最高兴的就数贾琏夫妇了。
薛宝钗的四十万两银子,最起码搂进怀里五万两,这可是他们夫妻俩的私房钱,贾琏当时就拿了两百两银子出门喝酒去了,去找的不是旁人,正是贾蓉和贾蔷兄弟俩,叔侄三人喝酒玩乐,陪着他们一起玩的是尤氏的两个妹妹,说是妹妹,其实该算是继母带来的前头夫家的闺女,算不上多金贵,进了贾府便成了贾蓉父子三人的玩物。
但贾琏到底还是有些怕的,只跟着喝了点酒,没下手。
回来的路上,醉醺醺的遇到了已经嫁给了鲍二的秋纹,秋纹斥了他一声死鬼,拉着他进了房里,鲍二出去喝酒去了,家里本就没人,秋纹又是个会伺候人的,贾琏被伺候的爽歪歪。
王熙凤原本还挺高兴的,天黑了贾琏还没回来,将贾琏书房里的小厮叫来一问,原来贾琏去外头鬼混了,顿时心里不得劲儿了。
这些日子她本来就不舒服,这一听更是心烦气躁的,干脆坐在书房里等。
等贾琏从秋纹那里满身脂粉气的回来了,就看见王熙凤坐在那等着自己,酒顿时醒了,刚想要上去说几句讨好的话,王熙凤就闻见了他身上的味道,当时就闹开了。
贾琏喝醉了酒,手里没轻没重的,就推了王熙凤一把,王熙凤脸色一白,当时就倒了下去。
贾琏吓了一跳,又看见王熙凤趴在地上不起身,连忙跑过去抱住她,平儿原本只是站在拐角处候着,等着里面吵起来进去拉架,却没想到,贾琏进去是进去了,却没吵得起来,而是发生了碰撞声,她感觉不对劲,连忙小跑着进去,谁曾想,一进门就看见王熙凤躺在地上,下面的襦裙已经被血给沁透了。
“奶奶——”平儿凄厉的尖叫声骤然响起。
贾琏的身子猛地一颤,茫然的看向门口。
平儿被门槛绊了一下,连滚带爬的爬到王熙凤身边,手摸了摸王熙凤的裙子,泪水滚落下来:“二爷,二爷,奶奶,奶奶出血了,快喊大夫啊——”
贾琏这才好像突然惊醒,慌里慌张的喊道:“快,去请大夫。”
说着,目光又落到那一滩血迹上去:“这,这是……”
“二爷,奶奶怕是小产了。”平儿抱起王熙凤,哭的泣不成声,她是通房,连个妾都算不上,她伺候贾琏是要喝避子汤的,她年岁已经不小了,就等着奶奶生下嫡子才能开怀,可如今,奶奶好容易怀上的孩子又落了胎,她的希望落了空,如何让她不伤心。
早知道她刚刚就不该动那小心思,就该一开始就进来拦着二爷才是。
王熙凤醒来后得知自己小产了,顿时哭闹不休,哭完后又心如死灰的靠在床上一动不动,贾琏看着她这样,想到那个死去的孩子,他也心疼。
最后他实在没办法了,上床搂着王熙凤:“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去喝酒了,你别这样……”
少年夫妻怎会没感情,贾琏一连串的保证给出去了,只换来王熙凤一个泪眼朦胧的笑,素来强硬的女人突然露出这样柔弱的一面,这下子贾琏更加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一时间,贾琏居然真的老实了下来,为了王熙凤高兴,在建园子的时候,他愈发勤勤恳恳的往自己怀里巴拉银子,虽说银子不够,但是省亲园子还是在次年元宵节之前建起来了,为了建这个院子,史太君的私库算是搬空了,贾赦后来又没办法的拿出了二十万两银子,基本和贾琏扒拉进去的持平,王夫人也贡献了大半个私库,断断续续的将省亲园子建好了。
贾政特意挑了一日带着清客还有贾宝玉贾环一起,将省亲园子里的所有院子取了名。
等到了元宵节那日,贾元春回家省亲。
她虽说得封贤德妃,却到现在还没侍寝过,所以出宫的时候排在最后。
天还没亮,贤妃就已经出了宫门,等一个时辰,排第二位的庄妃也跟着出了宫门,就这样一个时辰出去一个,轮到贾元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等到了荣宁街的时候,天已经漆黑了。
贾元春透过珠帘看向远处的,曾经的荣国府,如今的贾府,她入宫十多年,再看到这熟悉的门墙,熟悉的家人,心中澎湃的感情已经按捺不住,眼圈已经开始变红。
这一晚上贾元春尽情的同自己的祖母母亲拥抱哭泣。
等终于见到家里的姑娘,自然也见到了嫁入贾家的薛宝钗。
她送了一柄如意,一座送子观音给她,意义很简单,便是要她开枝散叶了,等再问到林黛玉时,贾母的脸色才难看了下来:“她被她继母养坏了性情,如今同我们不亲近了。”
“莫要这般说。”
贾元春急于想和长公主府修复关系,连忙劝道:“不管如何,她如今是安郡王妃,傲气还是有的,只是……”她叹息一声,握住史太君的手,泪水落下:“孙女儿如今在宫中如履薄冰,老太太怜惜怜惜孙女,千万莫要和长公主府远着了。”
史太君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泪水也撒了下来。
“你在宫里竟艰难若此么?”
贾元春只哭着不说话,不多时,太监进来催着回宫,贾元春只得擦干了泪水,依依不舍的同家人告别,在午夜之前回了宫。
贾家所有人都陷入这兴奋中,只有贾太君,愁眉不展的静坐了半夜,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热,身子骨一下子就衰了下去,贾政和贾赦连忙拿了帖子去请太医,太医来看了只摇头。
“准备后事吧。”
贾政和贾赦顿时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