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公子,静妃娘娘正在等候你们。”这时,一个宫女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步步走过来。
“算啦,等下有时间再看吧。”温行止摇着头,走了几步还是不甘心,“阿雪,你先去见静妃娘娘,我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回头看看就来。”
他对宣离的话一直耿耿于怀。宣离虽然平日里看着没个正经,但也往往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去吧,万事小心,一切有我。”苏邪雪挑眉,轻笑一声。
苏邪雪又变出一颗水晶球,放在温行止手里,道:“若遇危险,捏碎了它,我便即刻赶到。”
“好。”温行止点头应道。
与苏邪雪分开行动不算稀奇,只是温行止不知怎么的,总感觉莫名其妙的恋恋不舍。
“唉。”叹了口气,把这些无中生有的想法甩出脑袋,温行止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静妃盛宠,占据了三宫六院里最繁华的院落,听闻静妃喜欢杏树,皇帝便在这宫殿里种满了杏树。
苏邪雪来的不算巧,正好撞上静妃和皇帝二人携手共饮鸳鸯茶,嬉戏打闹,全部落在眼里。
许是他的身形太过惹人注目,皇帝的眸光望了过来,“此为何人?”
静妃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显然不曾料到苏邪雪来的这么快。但很快镇定自若,巧笑嫣然地搂过皇帝的腰身,轻语道:“陛下,这是宫外来的戏子,臣妾最近烦闷的很,便传唤了人来打发时间。”
“戏子啊……难怪这般奇装异服。”皇帝的眼神粘在苏邪雪的面具上,威仪自显,“见到朕为何不跪?好生大胆!”
帝王一怒,血流千里。
周围的宫女皆颤抖着身子将头埋下去,一动不敢动。连静妃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只是朝着苏邪雪使眼色,意思叫他赶紧跪拜天子。
苏邪雪轻笑一声,抬脚拾阶朝皇帝静妃二人走来,气场淡漠,并无畏惧之色,抬眸直视着龙颜。“承光帝。”
承光帝正襟危坐,怒视着冒犯君威的人,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只是苏邪雪忽然神色一凝,似察觉到什么,垂眸望了眼掌心的水晶珠,砰然碎裂,忽然间二话不说转过身子,几步便走到了百米之外。
温行止方才捏碎了另一颗与之感应的水晶珠。
然而,却见几步开外,完好无损的温行止衣衫干净地朝苏邪雪走过来,唤了声“阿雪。”
苏邪雪停下不动,冷冷看着温行止。“方才发生了何事?”
“什么什么事啊?阿雪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温行止自然而然地走过来,双臂环住苏邪雪的细腰,仰头望着苏邪雪的脸,笑颜开朗,纯净无暇。
“……无事便好。”苏邪雪道,目光透及抱自己身上的手,眸色晦暗幽邃,正欲后退,却见温行止踮起脚尖,丰润红唇擦过他的下巴,湿漉漉的。
苏邪雪怔住了,若非方才后撤,温行止亲吻到的便是他的唇角。说不出哪里不寻常,但行止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阿雪干嘛要躲?”温行止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重重抱紧了苏邪雪,头深埋进去,声音也闷闷的,带了几分委屈,“阿雪不想要我了嘛?”
他用了一个词:想要。
“行止,”苏邪雪按住他的肩,使得二人之间保持适当距离,目光清冷淡漠,“我早已与你说清了。你越界了。”
虽不知温行止为何忽然性情大变,但苏邪雪并不打算纵容他,也不会纵容自己。
“果然是个面热心冷的狐狸呢。”温行止勾唇一笑,笑意旖旎。
不远处,宫女抬着晾晒好的铜镜搬到仓库里去,困惑地发现,刚擦拭干净的镜面上印着几个指纹。
“哪个小蹄子手贱乱碰!”宫女低声骂了一句,又仔细擦干净,给镜子盖上了红布。
铜镜之内,却是白昼黑夜颠倒的世界。
温行止揉着撞痛的头,慢慢站了起来,打量着四周,长街两侧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鬼市!
他感到后背一阵阴寒,仿佛有一双眼睛在虚空中注视着自己。左顾右盼后,温行止钻进了一家酒楼里。
方才他看到一块用红布罩着的巨大铜镜,新生好奇,便掀开来看了看,里面赫然也照出一个温行止,清晰的活灵活现。
于是温行止便将掌心按在上面,与镜中温行止相望,只是镜子里面的温行止似乎突然咧嘴笑了一下,镜子外的温行止一惊,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觉一阵天旋地转,被一股力道拉扯过去了。
再次睁眼,便是身处鬼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四顾茫然,一瞬之间好像不在天地人间。上一刻,他还在皇宫里的,怎么忽然就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