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赏之下,自有勇夫,几个身形魁梧的酒客这?便撸袖子站起来与闹事大汉相抗。
混乱的缠斗中?,一个身着烟灰布衣的男子身形敏捷,灵活的穿梭于几个大汉之间,很快把几个闹事者制伏。他撕了大汉衣裳绑缚其双手,事毕径直向?段简璧走去。
他直接夺过段简璧手中?的镯子,回头看了闹事者一眼,以示他已摆平,问:“重酬何时给?”
段简璧早已痛的满头大汗,方才不过勉力支撑,此刻见事情落定,姨母没了威胁,松了气力,才道一声:“多?谢贵客。”便绵软地瘫下去,气若游丝。
那男子还指着要重酬,又见那丫鬟扶不住人?,索性好人?做到底,抱起段简璧,随丫鬟进了后宅。
“夫人?,王妃娘娘晕过去了!”丫鬟进了后宅才敢喊出声。
听得那男子微微一怔,又看了眼怀中?女子。
“怎么回事,快请大夫!”小林氏急忙吩咐着,迎出门来瞧见一个陌生男子,也是愣了下,又看见他怀里面色煞白的段简璧,顾不上多?想,忙掀帘子把人?让进屋。
把人?放置榻上,那男子便避嫌地到门外去了。
“阿璧,怎么回事,哪里痛?”小林氏见外甥女如此模样,眼泪一下子便上来了,替她擦着额上的汗,心中?自责后悔,不该叫她去前头顶着。
段简璧想帮姨母擦泪,只?痛得没有一丝力气,抬不起手来,虚弱地安慰说:“我没事,大概来了月事……”
她能感觉自己在流血,只?那痛楚要比来月事剧烈的多?。
“这?,怎么如此不小心,孩子是保不住了。”大夫为段简璧诊过脉,唉声叹气地开药方。
房内众人?却都是一愣。
小林氏看看外甥女,又看回大夫:“你说她,孩子保不住了?”
大夫点头:“快两个月了,最应该小心的时候。”
小林氏目光滞住,快两个月了?
但方才看外甥女模样,她全然不知自己有了身孕,竟还以为是来了月事。
她年纪小,不懂这?些,王府之中?竟也没个有经验的嬷嬷看顾么?
早知她有身孕,方才无?论如何不会叫她去前头处理那糟心事。
小林氏悔不当初,守着段简璧又哭了阵子。
傍晚时分,段简璧才醒了,见姨母眼睛哭的红肿,勉强笑着安慰说:“你这?样哭,对孩子不好。”
她看看外面天色,便要起身:“我得回去了。”今日本就是偷偷出来的,不能在外面过夜。
小林氏也知外甥女毕竟是晋王妃,来这?种地方看她已是不合规矩了,不便在外留宿,遂没有阻拦,只?是按下她,说:“你别?忙,我叫人?去赁个车,送你回去。”
段简璧确实走不动,便没拒绝姨母提议,躺回去继续歇着。
小林氏交待道:“阿璧,回去了好好吃药,好好休息,这?一个月哪儿也别?去,不要见风,不要碰凉水,养不好,是要落病根儿的。”
段简璧犹不知真相,心想着不过来了月事哪里需要养一个月,疑惑地看着姨母。
小林氏没忍住又掉了两滴泪,对她说:“姨母告诉你啊,下次月事若再?许久不来,不要不当回事,一定要叫大夫看看,可能是有了身孕。”
小林氏说到最后已泣不成声,怪自己早没有告诉外甥女这?些,才叫她懵懵懂懂,就这?样没了第一个孩子。
段简璧这?才懂了姨母意思,怔忪地去摸自己肚子,原来之前那么疼,不是来月事,是丢了一个孩子么?
小林氏擦了泪,恨道:“那几个人?不送官府了,等晋王殿下回来亲自处置,叫他们挨个千刀,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