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再次说,声音重了些,断了她继续装聋作哑的路。
段简璧只好穿上衣裳,依他言出去了。
“头痛,帮我按按。”贺长霆仍是端端正正坐在书案前,稍微向后倚住凭几,阖目养神。
听来是很轻松的活儿。段简璧还算擅长,以前在老家?,猫猫狗狗都喜欢叫她摸,完事后还在她脚边蹭,想来十分满意。
段简璧拇指按住他鬓角,食指按住一点,打圈揉。
力道虽不重,但意外?地舒服,贺长霆头没那?么痛了。
插秧一般,一点揉够了,便等距换到下一点。
贺长霆很奇怪她哪来这样的手法,问:“学过?”
段简璧说:“不算学过,只是觉得好玩,经常练而已。”
大差不差,只不过给猫狗是可着一点挠,挠舒服了再换下一点,给晋王是可着一点按,按舒服了再换。
贺长霆眉心皱了皱,“经常练?”倒不知?她还有这样喜好。
“和谁练?”贺长霆好像漫不经心,随口一问。
“阿谷,阿满和阿仓。”老家?里?抓老鼠的一只猫和两条狗。
贺长霆没有说话?,听来不像是姑娘的名讳,他竟不知?,乡野民风如此开放。
段简璧手腕忽被握住,阻停了解他头疼的动作。
明知?即将到来的事情逃不开,段简璧还是下意识挣了挣,声音紧张地都生?了颤抖,“王爷,我再帮您按会儿吧?”
贺长霆不语,只是将她塞到了自己和书案之?间的缝隙里?。
轻车熟路去落她衣。
两层衣衫褪去,贺长霆·灼·热的掌心忽然停驻在她背上,没动静了。
段简璧有个习惯,喜欢把裹胸小衣勒得很紧,这样就不会显得自己那?里?肉多,她背上本就有瘀痕,被勒了几日,更严重了。
段简璧虽不知?发生?何?事,但想他突然停下,概是没兴致了,刚抱了丝窃喜,就觉察男人动手轻解她衣。
他掌心和指尖生?有握刀的老茧,一向粗粝,今次却没碰住她,灵活地挑了几下,段简璧整个人便松下来,呼吸都顺畅许多。
他却又走开了。
段简璧好奇,双臂交叠遮在胸前,微微偏过头去看?他。
见?他拎个小匣子折返,忙转回头,心里?怦怦直跳,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
别又是像抱她坐书架那?般的花样。
见?他打开匣子,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瓷瓶。
贺长霆看?了看?站得笔直的女郎,又看?看?房内,目光落在一处窄长的高榻上,说,“到那?里?,趴好。”
段简璧望了望他手中瓷瓶,心里?不甘愿,他怎么总喜欢趴着?
她捡起地上的罗裙搭在前面,刚想往后裹一些,听他又发话?:“不必。”
段简璧不敢再往后裹,却坚持搭在前面,依了他言。
待她照做,他才走过去,打开药瓶,往她已经勒得发黑的瘀痕上涂药。
效用好的药都烈一些,涂在伤口上,便是贺长霆与赵七这般受伤如家?常便饭的男人都要?哼一声,莫说段简璧本来就怕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