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皇上还需要走神去想吗。”安诺看起来不信。
薄烨深沉默一会,忽地问出了一个问题,“诺诺觉得,这个相公,对妻子的感情,是愧疚,还是爱呢。”
他很怕安诺觉得自己是愧疚。
诚然他在刚重生的时候,满心愧疚,但并不会仅仅因为那份愧疚,而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薄烨深若只有愧疚,会告之安诺,会给安诺补偿,会同意离婚。
若是安诺不愿意离婚,他同样也会带她回烨园,对她好,对她百依百顺。
他会扮演一个好丈夫,却不一定会爱她,或许会变成亲情,可这样热烈的,决绝的爱,不会有。
他会永远是薄烨深,不会是阿深。
他爱安诺,毋庸置疑。
深爱着,更逾生命,他自己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在男人有些忐忑的凝视中,安诺若有所思地开了口,“臣妾觉得,大概是有爱的。”
“这个字很难纯粹的确定,因为它太复杂。”
“有的时候,它不是不存在,而是很少,少到相公和妻子都没有发现。”
“又或者是,被一层一层地盖起来了,被世俗,被规矩,被成见,被内心不成熟的观念掩盖,到最后就会变成黄土淤泥。”
“直到妻子的死亡,让这样的爱意终于从泥土中萌芽,不管是迅速枯萎,还是越长越烈,都代表着它存在过。”
安诺收了声音,表情怔怔,又笑起来,“皇上喜欢臣妾的这个说法吗?”
薄烨深眸子微亮,盛满欣喜,“我喜欢。”
安诺放下书,伸了个懒腰,“这个话本子嘛虽然俗气了些,但臣妾很喜欢这样破镜重圆的故事。”
“我也喜欢。”薄烨深灼灼地望着她。
我们正是,破镜重圆。
“夜深了,臣妾要休息,皇上可要回承庆殿?”安诺笑眯眯问。
薄烨深试探问:“我要是留下来呢?”
“臣妾身体不适,不能侍奉皇上,还是委屈皇上回承庆殿,或者去别的后妃那吧。”安诺也试探问。
薄烨深委屈了,“你把我推给别的女人,我哪里也不去。”
“我睡在偏殿还不成么。”
安诺又有些好笑,“哪能让皇上睡偏殿。”
“那就和诺诺睡一起。”薄烨深很会顺杆爬。
安诺微笑,“那还是委屈皇上睡在承庆殿吧,睡在偏殿,明日传出去,臣妾就是祸国妖妃了。”
薄烨深叹口气,“好吧。”
“那明早,我来与诺诺一起吃早膳。”
安诺点点头应下,“恭送皇上。”
薄烨深一步三回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