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没有多少时间了,说不定下次再见就是一具尸体了。
“我这辈子也没有真正快乐的时候,小时候受烧伤的痛苦,大一点受治疗烧伤的痛苦。”亚当语气难得的情真意切。“走到穷途末路最想念的居然是你。”
连他自己都自嘲的苦笑了一下:“你的许诺还算数吗?”
他问她,在自嘲里包裹着唯一的一点真心。
宋斐然慢慢抽出了手,转身走到小沙发坐下,吐出一口气说:“当然算。”
亚当站在那里,有一瞬间想泪涌,谁能想到在他穷途末路之时,最绝情的人却又最守诺?
“来这里。”她对他说。
亚当下意识朝她走过去,她又说:“跪着过来。”
他跪在柔软的地毯上,朝她过去。
她只是抬起手摸了摸他脸上的血,他就真的落泪了。
她拉开沙发旁的小冰箱,从里面取出了一瓶冰水,轻轻贴在了他红肿的脸颊上。
他颤抖着眼泪越流越多,到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他想要的是羞辱时的快|感?是肉|体的快乐?不是的,或许只是抚摸。
她拉起他的手,让他握住结出冰花的水。
他凉的发抖,指尖透出粉红色。
“嘘,亚当。”她坐直身体看他那张流着泪的脸,那真是好漂亮的一张脸,哭泣时颤抖着,“你哭成这样,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他想要抚摸、拥抱、亲吻……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凑近她,想去吻她。
她却抓住他的脖子将他轻轻推回原地说:“要回答我。”
他像是被掌控着,羞耻在这一刻也合理化了,他流着泪说:“抚摸,你亲我……抱一抱我好吗?”
她的眼神在准许他,她拉着他刚刚握过冰水的手放在了她短裙下的膝盖上。
亚当感觉到她被冰的微微颤抖,仿佛情动时一般……
她握着他的手,抚摸过她的肌肤。
他跟着一起颤抖起来,然后她准许他抚摸了她的脸,她的鼻子,她的嘴唇……
他跟着她的每个动作神魂颠倒,多想去吻她。
然后他听见她准许:“现在,你可以亲我了。”
他探头想去亲,快亲上她又说:“不是嘴巴。”
那是哪里?
他愣愣看着她往后靠近沙发里,抬脚踩在了他跪着的腿上……
她的眼神准许他。
他无法抑制快燃起来的自己,低头去亲吻她……
------
外面的舞台上,赵小飞用尽所有力气唱这最后一场,在终曲时他情难自控地流下眼泪,在厚重的妆面上流下两道湿湿的泪痕,像滑稽的小丑。
他这一生就是个滑稽的小丑,卖力的小丑,努力讨好每个鞭打他的人换得一点点怜悯……
但高高在上的亚当不是吗?幸运高傲的林颂不是吗?
歌声高昂的震颤着每个人的心。
王卓守在丝绒红的休息室门外,再一次低头看了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过去了六个小时,小姐还是没有出来。
他在五个小时之前曾因为担心推门进去看了一眼,却立刻退了出来。
这几个小时里,他一直在想小姐喜欢纪安吗?应该是喜欢的吧,不喜欢怎么会在没有利益的情况下还和他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