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欲早早安寝,但兵部急报入朝,说?郯城关副将饮酒大醉,致使郯城关把守不严,令乌卢千人骑军入城抢掠,夺走许多?粮财物帛,掠走流民。
戚延已换寝衣,正挽袖净面,闻声脸色一变,俊美面庞皆是愠怒。
他厉喝:“何时的事?”
“两日前。”胡顺惴惴禀道:“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报,温将军已领军去夺抢掠之物,要给乌卢教训,还递了请罪书?,他管教不严,甘愿领罚。眼下?兵部几位大臣正在殿外,等候召见。”
戚延紧绷薄唇,披上龙袍步出寝宫。
乌卢乃草原蛮邦,与中?原两国几十年未曾征战,只敢干些烧杀掠夺恶举。郯城关素来戍卫森严,历代将士从不懈怠,已数年未遭此事。
如果是防御不敌失守,尚有可原。
但却是因为饮酒大醉,几万士兵敌不过千人骑兵,被夺了物帛不说?,连人也被抢了,让大盛国威何在,边关百姓如何安稳度日。
因酒亵职,不管这是不是战功赫赫的温家军,都足矣军法严办。
清晏殿灯火通明,龙椅上帝王龙威森寒。
胡顺悄声遣了个内侍:“快去向皇后娘娘通传一声!”
已是亥时,温夏早已入睡。
得知此事,脸色一白。
胡顺说?,虽然主犯不是三哥哥,但三哥哥当日休沐不在军中?,也去了城中?饮酒,未能及时看到军中?发出的信号赶回,有懈怠之责。
温夏穿戴整齐,系着海棠色披风乘上步辇。
白蔻命宫人加快速度,又?担心温夏可否颠得住。
温夏眼底尽是忧色,三哥哥从未犯过如此差错,从前也甚少饮酒,那便只有一个原因。
三哥哥知晓四?哥哥还平安建在,高兴才在休沐日去往城中?饮酒,他一向与四?哥哥关系最好。
温夏有些懊悔,若她不在这节骨眼上给三哥哥写信,便不会?出这事了。
白蔻看出她的顾虑:“娘娘,此事不关您写信,谁能料到乌卢偏在这个时候潜入我朝。待会?儿见了皇上,您万勿给皇上脸色。”
“我知。”
温夏心中?惶然,竟一时有些不知此时此刻,她这副皮囊能有几分用处。
若是前几日戚延留宿凤翊宫时宠幸了她,胜算会?不会?多?几分?
她明明已经豁出去了让他拿去,又?何故扭捏至此。
夜凉如深冬,一盏盏宫灯由远及近,又?倒退在视野。
清晏殿中?大臣已经散去,宫人说?戚延已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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