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出事后,他们也无所顾忌了。”
谢景行闻言,点了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神色却冷了几分。
……
谢祯本来是有车的,是专门给老祖母和小儿备着的。
昨夜生怕官爷阻挠,就捐了。
第二天陪着家人一同行路,怎么看大家身上的枷锁怎么碍眼。
她背着几个包袱,走到谢景行身旁,左右看了看,声音压的极低跟弟弟商量。
“景行,我身上还有几张保命的银票和金叶,是否通融一下,摘了这些东西,我看大家都很难受,这么走下去会出问题的。”
谢景行摇头,“姐,你昨夜捐了物,此时不宜露财。”
谢祯说:“姐明白,看着心疼。”
“过了驿站,晚上我们应该能路过村子,我来就好。”
“你有办法?”
谢景行微微颔首。
队伍一路前行,到了驿站,本想来歇歇脚,却没想到,到了门口,被拦下了。
“驿站里有几位贵人歇脚,大人您看这……”
驿站当差的人指着熊九山身后长长的流放队伍,有些为难:
“还望上差体谅。”
熊九山见对方十分为难的样子,便挥挥手,吩咐道:“我们去林中休息!你们送些水来总行吧?”
驿站的差官高兴道:“大人稍后!我即可命人运水来。”
只要不太靠近驿站附近,碍了贵人的眼,那什么都好说!
林中安静,其实倒也挺好休息的。
谢景行坐在树下,处理手臂处的伤口,家神给的创伤药非常管用,他给其他受伤的家人一一上药。
谢武英昨夜就被六哥盯着上了药,今日发现已经消炎结痂了,连连称奇。
“这药真不错!”
谢景行没解释药从哪来,从军之人身上多几个治伤的药稀松平常之事。
驿站的差官带着几个手下来送水,熊九山带着人一同去签字过手续,每途径一站,都要对章办事,若有突然情况,也可随时上报。
手续没什么问题,驿站的差官倒是跟熊九山等押送的人,留了几间屋子,不大,但总比在外面强。
熊九山听着隔壁那又弹又唱的声音,就觉得烦,还不如去外面清净。
只是路过楼梯时,正巧碰见对面走出来一眉清目秀的公子。
“不知大人这一趟押的流犯之中,可是有京门护国公府的谢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