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蠢。”容兆骂道。
又想到本是他先动心思,欲找其他人合剑,若论蠢,他自己也不过如此。
“嗯,”乌见浒承认,“是够蠢的。”
容兆沉默,前方水面有鱼跃出,溅起一片晶亮斑斓的水花,叫他不自觉地眯了眯眼:“你说过,不会将上炁剑诀教给别人。”
“容兆,”乌见浒问他,“你这是在与我兴师问罪?”
“不能问?”
“你已经问了,我能说不?”乌见浒无奈,“当初你自己说的,帮我下定决心,如今反倒怪我?”
容兆却问:“你下定决心了吗?”
乌见浒语塞一瞬,其实没有,若当真下定决心,他便不会选那样急功近利且没有任何把握的方式,容兆说他蠢,并不算冤枉了他。
“容兆,这话该我问你,你这般聪明,应该知道出那幻境后,上炁剑法的运转须靠你我手腕红线催动,即便你从第一层起教会别人所有剑诀,他也没法助你突破剑法第十层。”
之前他自己也不信邪,非要一试,被反噬后才清楚意识到,除了容兆,没有任何人能配合他最终练成这套剑法。
那个人只能是容兆。
“那又如何?”
“要不要一起?”乌见浒旧话重提,“我们一起,何必便宜了旁人。”
神识里的声音沉默片刻,才道:“现在不行,以后再说。”
这次容兆没有坚决拒绝,若与乌见浒合剑,须得寻个无人处,心无旁骛,或许要一年半载方能突破,至少眼下不行。
乌见浒只当他答应了,凝目看向眼前那半株娇艳花蕊:“之前不是说半株金丝雾蕊不够,为何现在又舍得给我?”
容兆不答,反问他:“没有这半株金丝雾蕊,你会怎样?”
“不好说,”乌见浒实话道,“慢慢修养,或许三年五载能好,或许就一直这样了。”
“若我当真不给你,你打算如何?”
“没想好,总不能去元巳仙宗硬抢,多谢云泽少君垂怜我。”乌见浒轻佻说着。
容兆嗤了嗤,若硬抢便能抢到,他又怎会不去。
“桑常柏手中也有金丝雾蕊,做了他的乘龙快婿,便能拿到东西,色利双收,不考虑吗?”
乌见浒被他这泛着酸的冷言冷语逗乐:“容兆,你好像忘了,我早就当众说过,我已有妻,如何再做别人的乘龙快婿?退一步说,那位桑小姐心悦之人是云泽少君你,有我什么事?”
容兆却不觉得有何好笑的:“桑常柏心里想要的女婿却是你,若我不肯送你这半株金丝雾蕊,你还是得去问他讨。”
“容兆,你太小瞧我了,”乌见浒笑过也正经道,“我这人虽不是个东西,但不乐意做的事情,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做。”
容兆再次沉默下来,说出这种话,确实才如乌见浒的秉性。
他的心思几转,忽地问:“你与神意门的女掌门早有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