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力竭,他仰身躺倒下去,透过湿漉漉的眼睫,望向头顶那一轮澹月。
山川异域,风月同天。
想起自己从前说的两宗远隔万里,纵是美景,也是天各一方——
其实不然。
“容兆……”
“乌见浒,我在赏月,”他笑起来,眼中波光似泪,“我也很想你,很想。”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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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腕间不正常的灼烫,乌见浒正在入定中,睁眼看去——
红线不断闪现,滚烫热意横冲直撞,道心不稳的并非是他,几乎立刻便意识到,是容兆出了事。
容兆却说,很想他。
那一瞬间尝到的滋味复杂难言,乌见浒顿了顿,又开口:“方才在做什么,一直不出声?”
“……你真的很吵。”
“嫌我吵,就断开传音。”他提醒。
神识里的声音沉默,乌见浒道:“说实话。”
容兆慢慢闭眼再睁开,月色在眼前变得模糊,终于疲惫道:“碰上了幻虚迷雾。”
乌见浒闻言蹙眉:“现在出来了?”
“是啊,出来了,”容兆有气无力,“差一点就出不来了,幸得乌宗主相救。”
“我救了你?”
“算是吧,”承认了也没什么,容兆嗓音里的倦意更浓,“你传音得及时。”
“你运气真不好,难得一见的幻虚迷雾也能被你碰上。”
听着他的调侃之言,容兆复又笑开:“是不比你。”
“容兆,”他的笑声却让乌见浒无端怅然,“真没事?”
“多谢乌宗主关切,”容兆不在乎道,“死不了。”
便是死了也不过一了百了,他只是不甘心,或许还有一些遗憾,遗憾那幻境三年,最终也只有三年。
“别说死不死的,”乌见浒道,“我不爱听,下次小心点。”
“我尽量。”容兆答得随意。
“还有几日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