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这日太学放假,因是端午节,楚扬和楚玉也不好出去找同学玩,看到大宝宝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林寒去庖厨,哥俩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大宝宝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回头,看到是他俩,忍不住问:“你俩来干啥?”
楚扬:“你来干什么,我们就来干什么。”
大宝宝道:“我帮娘包粽子。”
楚玉很想笑,“府里那么多人,用得着你动手?其实想让厨子多包些你爱吃的吧。”
大宝宝哼一声,“你以为我是你?我长大了好不好。”
楚玉懒得同他掰扯,转向林寒,“娘,他是不是跟您说,粽子里少放些黏米,多放些肉?”
林寒笑着摇了摇头。
大宝宝见状,不禁用下巴看他二哥,就差没直接说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楚玉诧异,“不是?”
林寒实话实说,道:“大宝宝想让我同他切磋,我说现在没空,得去庖厨看看。大宝宝以为我要包粽子,所以要帮我包。”
大宝宝不禁说,“不是吗?”
林寒:“就像你二哥说的,府里那么多人,何须我亲力亲为。你爹昨晚睡觉前有点渴,又嫌热水烫嘴,灌了一大杯凉水,半夜起来好几次,我让庖厨给他煮几个鸡蛋,再给他煮点白米粥养养胃。”
大宝宝恍然大悟,“难怪爹爹早上一脸菜色。吃过饭就去睡觉。我还以为他半夜做贼去了呢。”
林寒朝他后脑勺轻轻拍一下,“怎么说你爹呢。现在知道了,去前院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
大宝宝应一声好,又说:“我去给你拿剑。”不待林寒开口,就往他爹的书房跑去,只因皇帝商曜赐林寒的那把宝剑在书房里。
楚扬望着远去的背影,忍不住问:“他今儿早上跟我们吃的一样啊。”
林寒乐了,“他没吃迷糊。大宝宝要同我切磋是听人说丞相的孙儿弃文从戎,担心过两年打不过他。”
楚玉恍然大悟,“我早该想到能让他主动提出要跟娘比划的,除了这事也不可能有别的。”
林寒颔首,正想说什么,就看到门房小跑过来。林寒转身直面向他,“出什么事了?”
门房停下就看楚扬,“廷尉府使人过来,说是在城外发现一无头男,想让大公子一起去看看。”
楚扬脸色大变,仓皇说道:“我又不懂验尸断案,让我过去干什么。”
林寒气笑了,“让你过去看热闹。”
楚扬顿时知道他娘生气了,忙不迭道:“娘,您听我说——”
林寒敛起笑容,打断他的话,“说你怎么糊弄我?楚大宝,你娘我给你做验尸骨的红油伞,给你做验毒的银针时,你答应我十八岁之前不碰死人,就是这么答应的?”
门房见林寒变脸,误以为廷尉让楚扬白做工,没想到里面还有这等事,忙说:“小的这就回绝那人?”
楚扬下意识想说不,对上他娘亲盛怒的双眸,弱弱地说:“我也没,没去过几次。”
林寒:“几次是几次?”
楚扬眼底闪过心虚,林寒见状,顿时想揍他,“十次?”
大宝宝回来就听到这句,不禁说,“哪有那么多死人啊。对吧?大哥。”
林寒扭头瞪他一眼,“你给我闭嘴。”
大宝宝闭嘴,给楚扬一个“我也帮不了你,坦白从宽吧”的眼神。
楚扬深吸一口气,本着“早死早投胎”,道:“五次。”紧接着就补一句,“都是今年。正月之前我连死人都没见过。”
楚扬已十七岁,不是十五六,更不是十三四岁,林寒闻言心中怒气顿消,怕他以后又背着她干别的,依然没有任何表情道,“二宝有没有什么事瞒着娘?现在坦白,恕你无罪。”
楚玉笑着说:“娘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比他们听话,他们把天捅破了,孩儿也不会——”
大宝宝忙问:“他们是谁?你给我说清楚。”
楚玉:“你和大哥,怎么了?”
大宝宝瞪着眼道:“你说大哥就说大哥,干什么捎带上我?我今年就没有不听话。”
楚玉:“你小时候就没听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