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裴衍的下落后,秦妧和魏野等人日夜兼程赶往湘玉城护城河下游的一座小村庄。
其间,秦妧忍着涨奶的痛苦,咬牙坚持了下来,只为能立即见到日思夜想的人。
裴衍在拿到天子和杜首辅的指示前,就已想好了“退路”,以金蝉脱壳,摆脱安定侯府长子的身份,于湘玉城附近,配合朝廷攻打裴劲广。
这与杜首辅给出的建议不谋而合,而裴劲广和裴灏也在阴差阳错间,推动了计划的实施。
只不过,还是实打实的受了伤,但魏野没有多嘴,担心秦妧在路上生出心病。
疾驰的马车中,秦妧撩开疏帘,看向驾车的魏野,“魏护卫,你是何时回的皇城?又是何时见到的时寒?”
魏野慨喟道:“我当初看丢了裴灏,前往湘玉城负荆请罪,被侯。。。。。。被裴劲广留在了总兵府。后来发现他要封锁城门,嗅出些苗头,便提前出城了,之后潜伏在城外观察形势,一来二去等来了先生,又见先生中箭落入护城河,于是跑到下游想救先生上岸,没想到承牧已等在那里了。”
所以,是裴衍和承牧事先商量好的计划,恰被魏野施救。
在听得一声饱含感激的“多谢”时,魏野挠挠头,“也不算我救的先生,是先生在自救。”
秦妧默了默,是啊,裴衍用他的“命”换取了裴氏族人的性命,他不欠父辈的养育和提携之恩了,日后,世间没有裴衍,只有一身布衣的秦先生。
秦寒之,是裴衍替自己准备的新身份。
姓秦。。。。。。
秦妧不知这是碰巧,还是裴衍刻意为之,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熬了过来。
放下帘子,秦妧靠在车壁上长长舒出口气的同时,前襟忽然溢出濡湿。
没有雪霖在,涨奶的疼痛无法缓解,她已经发起低烧,好在马上就要抵达那座村庄了。
遍地猫爪草的雨丰村道路很窄,加之连下了几日的雨,不宜行驶马车,秦妧拄着木棍,亦步亦趋地跟在魏野身后。
几人绕行了三里路,浑身泥泞地抵达一处独门独院的农户。
篱笆院子里坐落着一间正房,东西两间厢房,外加一间被改造成灶房的耳房,正冒着袅袅炊烟。
一名妇人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个洗菜的水桶,见到来人,指了指正房,“先生在午睡。”
魏野示意侍卫们先去厢房歇脚,自己带着秦妧走进正房。
正房不大,内外两屋,充盈着竹蔑和室外飘散进来的泥土味。
里外屋有一布帘阻隔,还未掀开帘子,秦妧就能感应到屋里的人就是她要见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