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躺下,胃部突然痉挛起来,萧明潇捂着小腹眉心蹙起,方才那种饥与渴浪潮般重新掀了过来。
这挠人的欲求摄取了他的心神,有什么东西在他耳边喃喃,叫他盯住眼前人不放,在他耳边蛊惑道:“他就在你面前”“他喜欢你”“你不也喜欢他吗?”“吻他,他会回吻你”“你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你”“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他在这蛊惑下开口道:“你能过来一点吗?”
“哪里不舒服?”莫成意起身半跪在身侧,手背探在他前额。
萧明潇呼吸未定,热潮再度席卷他的神智,他胸口鼓噪的全身上下都能感知,强撑不下,扯过莫成意的前襟,偏头吻了上去。
莫成意瞳孔一缩,萧明潇那双他从不敢幻想的温热唇瓣已经贴在了他唇上,下一瞬,萧明潇阖着双眸启唇含住了他的唇肉,含着又用舌尖抵出去,再含。
唇边的湿濡使得莫成意呆愣不已,那些唾液的交缠令他沉迷却也令他困惑,可他凭什么得到萧明潇的吻呢?他为萧明潇算计了很多东西,可他到目前为止,从没算计过这个吻。
忽而想起大夫所说蛊虫的另外症结,他蓦地惊醒过来。一切都有情可原,萧明潇并非因为欢喜他才如此,仅仅是因为被蛊虫逼得退无可退。
莫成意环过萧明潇白生生的脖颈,将他推在榻上。俯视着萧明潇这张意乱情迷的脸,他蜷起的手指搭在这人柔软的衣袍上,冷不丁忆起自己这手前几日还沾满了旁人肮脏的血。
他懊恼抿唇,立即将手指松开,起身道:“我去寻大夫。”
萧明潇径自沉浸在那吻中,精神与肉体双重快活,即便莫成意不回应他,他也好似要与这快活难分难舍了。
莫成意这稍加与他拉开距离,他不知怎么,身子突然崩裂出撕心裂肺的疼痛,蚀骨的麻痒又同时吞噬他的神智,令他痛不欲生。
“别走,帮我,我痛。”萧明潇被这蛊激得落下涟涟的泪水,顾不上掌心泛上的麻疼,伸手抓住了莫成意的右手,乞求地看着莫成意,红霞面上珠泪串下,气若游丝的乞求他人垂怜。“我不许你走。”
“……”莫成意坐在床榻的边缘,良久才回过了头,低凝着萧明潇道:“师父,弟子这是为您解毒,您要记得。”
这蛊毒将萧明潇折腾得几欲濒死,他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只知道离莫成意愈近便愈快活,于是便将下巴搁在莫成意肩上,由他解去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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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你所言,这蛊名唤千日迷情蛊。书中记载不甚详细,但此种蛊毒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你便如你所说侍奉你师父,喂血喂到你师父神志清醒,那时将子蛊虫喂到饱腹,他的病也应当痊愈了。你为萧掌门付出不少,老夫也不会说出去损你清誉。”
吕文仲听莫成意简要说了昨夜发生在师徒间不应有的照顾,传出去肯定要落下大逆不道的口实,再说莫成意能为他师父做到那种地步,绝不是简单的孝顺。
偏偏吕文仲也没得来好法子,瞥见莫成意衣领遮不住的激烈吻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道:“看来你师父这病会求欢和嗜血到他痊愈,你要尽量满足他所想,莫要拘束他,否则会伤及他根本,危及他性命。”
莫成意问道:“这蛊喂饱了便会消失么?”
“这我也不知,你且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莫成意带着这“莫要拘束他”和“走一步算一步”回了清虚宫。
千峰岭所有侍人都被他暂且挪去别的地方,檀香也被他点穴丢在了马厩,这地方一个人都没有,即便如此他还是将萧明潇关在了寝宫内,以免出什么差错。
他将木闩锁开了,光线打进了昏暗寝宫,萧明潇竟抱膝坐在了木门旁。
听见声响,萧明潇抬起潮红的脸看向他,湿漉的发丝贴在鬓边和脖颈,对他艰难扯出个笑。“你回来了,这里比榻上离你更近些,没那么难熬。”
“我抱您回去。”莫成意指尖攥紧掌心,强忍出去将檀香千刀万剐的冲动,一手穿过萧明潇膝窝下,一手绕过他后背将人打横抱起放回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