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期快速处理完奏折,迫不及待地传来教坊司。
“皇后,香淡了,再多添上一点。”
“是。”
谢期尝到了甜头。
既不用他费心神,功劳又会算到他头上,何乐而不为呢?
养心殿里的香味愈加浓烈,丝竹声日夜不停。
“皇上,该看折子了。”
谢期喝下舞姬喂来的酒,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送去皇后那,别来烦朕。”
宫人不敢抬着奏折到处乱走,奏折要是半路掉了那可是大事,只好叫我去养心殿。
我看着殿内的衣香鬓影、烟雾缭绕。
舞姬们欲向我行礼,我示意她们不必多礼,谢期醉眼迷蒙,将我认成了她们的一员,“诶……你漂亮……过来。”
舞姬们都掩着唇笑,“娘娘,皇上醉成这样心里还念着您呢。”
我坐在书案后,眼前是奏折,身后是龙椅。
“皇上醉了,你们好好服侍着。”
“是。”
奏折字迹有所变化,但前朝也出过皇帝阅章,内监代笔的先例,不足为奇。
朝臣对谢期沉溺声色有所耳闻,只是奏章批复仔细,让人挑不出错,朝臣们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耽误朝政,帝王风流又何妨?
“娘娘,明日再看吧,夜深了,费眼睛。”茯苓按揉着我的肩膀。
“这里可比坤宁宫亮堂不知多少倍。”嘴上虽然这么说着,我还是放下了奏章。
舞姬们突然乱作一团。
“皇上?皇上!”
“娘娘!娘娘!皇上晕过去了!”
我腾地一下起身,“快传赵太医!”
9。
皇上的平安脉一直都是由赵太医负责。
“赵太医,皇上怎么样了?”
赵太医收好银针,却答非所问,“老夫恭祝娘娘得偿所愿。”
我收敛起担忧的神情,“多谢赵伯伯相助。”
赵太医年轻时曾是相府的府医,沉迷医术但一贫如洗,得我父亲相助拜到名医门下,后又外出游学,再回京城时便入宫做了太医。
“老夫等着丞相沉冤昭雪的那天。”赵太医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我站在床头凝视着谢期的睡颜,紫升香吊着他的精气,也吸干了他的精气。
谢期悠悠转醒,声音缥缈得好似风一吹就会散,“枝儿,朕怎么了?”
我没理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明黄圣旨,又把他的私印拿过来塞到他手里,把住他的手,将私印盖在圣旨上。
谢期浑身无力,任我摆布。
暗红色印泥缓缓下渗,旨意生效。
谢期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