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清雅的同时还有几分幽冷,莫名贵气。
这味道倒是不错,和纨绔的身份更配了。
“你听过去年那场瘟疫么。”
仇夜雪偏头,右耳坠着的银牌随着他的转动带动着白色的穗子一同摇晃:“请殿下赐教。”
祝知折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他知晓岁南习俗,故而并不奇怪仇夜雪身为男子佩戴耳饰。
只是原本带刺的语气都莫名跟着缓了点:“我亲去赈灾的。”
“那殿下可真神勇无比。”
祝知折不晓得怎么能有人说话这般敷衍却又认真,眼底兴味更浓:“那般险恶的疫情都没叫我栽跟头,你这小小的风寒……也就只能让你头疼了。”
其实这话乍一听在他二人间显得有些过于亲昵了,毕竟他俩这还是头一次见面。
可仇夜雪却听明白了暗语,这位太子可是在讽他身体差。
所以仇夜雪微微一笑:“殿下所言极是,我这身子骨怎能和殿下相比?只是这壶里的茶过补,不适合殿下喝,也配不上殿下的身份。”
他转头看向鸦青,语气自然:“鸦青,将‘顾渚紫笋’取来。”
语毕,仇夜雪瞥了祝知折一眼,没见祝知折异色。
他轻扬眉梢,心道不是吧。
这位太子不会不懂茶吧?
祝知折确实不知什么是顾渚紫笋,他只很自来熟地开了面前的茶壶,垂首闻了下:“人参?”
踯躅低头上前,等着祝知折放下茶壶后就撤走这壶茶。
仇夜雪答:“人参乌龙茶,俗称‘兰贵人’。”
祝知折挑眉:“这名字倒是有意思。”
……这货还真不懂茶?
仇夜雪忽地有些心疼。
早知道他就随便点个劣品了。
顾渚紫笋可是茶中第一,是稀世珍品,给不懂的人喝就是浪费。
可不应该啊。
祝知折身为太子,理应受过这方面的教育。
即便是不精,也应略懂。
还是说…这也是纨绔?
纨绔都要不懂茶的吗?
仇夜雪眸中划过几抹思索。
等到踯躅和鸦青换了茶,仇夜雪便捞了捞自己的袖袍。
祝知折敛眸,瞧着他暴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手,不住地想这只手能不能拎起茶壶。
仇夜雪的手很漂亮,像是玉琢的般,纤细修长白净,却也脆弱。
因为病着,仇夜雪要施力确实有些困难,但一个茶壶不至于难倒他,只是拎起时难免会因为乏力而没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