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刚刚经派人去问了。”狄仁杰提醒道。
“那信上说在哪儿换人了么?”尉迟宝琪忙问,“如果知道交换地点,我们周全准备,事情倒也不算太麻烦。”
“你想到的程木渊自然也想到了,你觉得他会任凭我们宰割么?”狄仁杰反问。
“信上并没有写交换的地点,应该还会再来消息。”房遗直得到李明达的人准之后,干脆将信递给了狄仁杰和尉迟宝琪去看。
尉迟宝琪看完信之后,气得直骂人,咒程木渊不得好死。
片刻之后,宫里那边快马加鞭地传来消息。衡山公主今天并不在宫中,她在两个时辰之前随韦贵妃去了清远观上香,至今还没有回来。而此次出行,是程木渊负责护卫贵妃和公主的安全。
“清远观那边如果真出事了,怎么还没有传出消息?会不会只是陈某愿虚张声势?”狄仁杰还是心存希望,不愿见到衡山公主被劫持的结果,这样晋阳公主也就不会那么着急愤怒了。
“一定出事了!韦贵妃胆小,有些怕事,若她发现衡山公主在她的带领之下人不见了,肯定会十分慌张,担心受到责备,也会觉得衡山公主可能是因为贪玩儿才找不见的,所以她应该会先派人四处搜寻,暂时不敢上报。”李明达说出自己的推测之后,立刻派人前往清远观证实。
“属下立刻带人在明镜司周围设下埋伏,一旦程木渊再来送信,属下必定将捉拿。”程处弼请命道。
李明达点头,让程处弼去了。
“程奏太极宫,通知京兆府和巡城禁军,通知四大城门立刻关门。从现在开始,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兵力,务必将长安城严封。”房遗直随即把属下们都派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整个长安城都在重兵把守之中,城门紧闭,全面戒严,任何人被禁止出入,也包括那些以往可以特权出行的皇亲贵族。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之前,明镜司收到了第二封信。但程处弼在外的埋伏却失败了,因为送信的人是个不知情孩子。
仔细询问之下得知,是有一名男子早前给钱吩咐孩子,让孩子在日落西山之前,把信扔到明镜司的后门。孩子先得到了一些钱和糖,就信了那男子的话,男子还说他乖乖送信之后还有好处可得,孩子自然也就乖乖的听话,真的等到日落西山的时候才跑过来。
明镜司所处之处是高官宅邸的聚集区,照道理来说,这样衣着普通四处闲逛的孩子在这条街上可不常见。仔细询问其身份才知,这孩子的父母是崔家的家仆。
狄仁杰立刻起了怀疑,和李明达道:“程木渊都能被萧五娘挑唆了,那崔家也牵涉其中?我听说崔家和萧家来往还算紧密。”
“该不会,如果家真牵涉其中,怎么也不会让自家下人的孩子过来送信。”李明达揣测道,“但这种事谨慎一些更好,为免意外,崔家那边也派人看着吧。”
侍卫令命,这就去了。
李明达再审萧五娘,询问她和程木渊之间的渊源。
萧五娘挑了下眉,有点意外地惊喜,“他出马了?”
萧五娘的头脑确实聪慧过人,李明达不过是问了一个问题,就立刻令萧五娘悟出程木渊已经为她有所行动。
萧五娘领悟到这一层意思之后,整个人笑得有些得意。
“他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让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如此为他操心,还把我特意揪出来问话。”
“不管他干了什么,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你也是。”房遗直道。
萧五娘闻言愣了下,随即捂着肚子笑,“所以说呢,注定要死的人,还有什么可怕?做事只会更狠!奉劝你们,不要逼急了他,不然他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毕竟怕死的终究是没有不怕死的拼命。”
萧五娘说完这话,目光阴森森地扫视着众人,嘴角的笑意越发诡谲。
“你们是怎么相识的?”李明达问。
萧五娘掩嘴笑了笑,“公主连这都想不到?好吧,我就看我和公主以前的交情的份上,为公主解惑。宫宴那么多,而他又时常护卫衡山公主,见面的机会总是有的。木渊他也是个心里苦的孩子,母亲早亡,继母虐待他,父亲偏是个粗心大意的武夫,根本不管后宅的事。说实话,他能活出而今这么有出息的样子,到皇宫里当了侍卫,真是全靠他自己的能耐。”
“把他说的这么好,你还害他。”李明达冷眸看着萧五娘。
萧五娘闻言笑了笑,不说话了。
“那你们平常只在宫里见面?就靠宫宴那一瞥?他是四品侍卫,不当值的时候可以出宫在家歇息,你们在宫外也见过面吧?”李明达问。
萧五娘好奇打量两眼李明达,“公主怎么忽然好奇我和他在哪里见面?这样子省得未免有点儿太细了,细得让人觉得你是想从我口里套出点什么。”
萧五娘的眼睛就会弯刀一样,立刻剖开人心。
李明达看眼房遗直。房遗直点了头。
萧五娘观察他们两人的交流,嗤笑了一声,“还真是伉俪情深啊!”
“别胡说。”在旁紧握着刀柄,满眼杀气的程处弼忽然开口呵斥道。
“呀,吓了一跳。”萧五娘二肩膀哆嗦了一下,狠狠的白了一眼程处弼,“这要把我吓坏了,害你们公主得不到想要的线索,责任你担得起吗?”
李明拿给程处弼使了个眼色,让他退后,不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