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觉道把李送熹叫到书房,看着她欲言又止,半天才问道:“你的那块怀表呢?找到了吗?”
李送熹坐到桌子前,随意的翻看着眼前的东西,回道:“算是找到了吧,就昨天我跟你说的,舒童姐的弟弟,张宝顺,他捡着了。”
李觉道:“你知道在他那儿?”
李送熹:“知道啊,我昨天去韩家不跟他遇到了吗,我看他挂着那怀表,我就给他了。”
忽然,李送熹话一转:“哥,这么说,你也知道我那怀表在他那儿?”
李觉道:“我昨天去南城跟朋友小聚,遇到他了。”
这样啊。
李送熹问她哥还有没有别的事,没有的话她就走了。
李觉道叫住她,那话在嘴里再三斟酌才说道:“那是你女孩子的表,里面还放着你的照片,他一个男人拿着不像话,万一被别人看到了,总会惹出什么闲话。要不,哥帮你要回来?”
李送熹:“我不,那表我送给他了,就让他拿着。”她上前走近,对着李觉道说:“哥,我看上他了,让他给你当妹夫怎么样?”
李觉道叹气地闭上眼睛,手腕上的佛珠手串拿下来不停的转。
他就知道!没事没非的,送熹怎么会把那怀表送人,准是当做定情信物给出去了。
李觉道说道:“你这心思,他张华卿知道吗?”他紧接着又摆手:“我先不管他知不知道,就说你,你怎么,怎么看上他了呢?”
“他怎么了?哪里不好?”
李觉道甩了甩手里的佛串:“我不是说他不好,只是他不适合你。”
“怎么不适合了?”
“你先听我说完成不成?”
李送熹无所谓地坐在桌子前,打算好好听他说说。
李觉道走上前,坐在她对面,语重心长地说道:“熹熹,你听哥给你说。第一,你看咱们家,不缺什么不短什么,你找个高到天上低到地下的都无所谓。但是,我跟咱爹的想法一样,就希望你找个安稳的,能平平安安、踏踏实实过日子的那种。你看华卿,就是宝顺。他这活了小二十年了,都没安分过。先不说他跟着他姐夫青帮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但就是他自己,光是回来这一遭,闹出多大的动静。这往后你要是跟他结婚,就别打算能过平静日子。”
“第二,你这马上就要出国留学了,甭管他知不知道你这心思,你觉得他能等到你回来?等你回来,说不定他跟别人的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当然,大哥就是打个比喻,但是事情就是这样啊。再说,我听咱爹那意思,韩守义倒是打着主意让华卿做他韩家那边的女婿,亲上加亲。另外,他还打量着想让他儿子韩天赐榜上你这个香饽饽,跟咱们家攀上关系。你说说,他看上的东西,算盘打的你去法国都能听见,你觉得他会愿意你跟华卿好?”
李觉道觉得自己是掰开了揉碎了给李送熹讲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让她清醒一些,别一下子被华卿那张脸给迷失了。
谁知道,李送熹愣是一句话没听进去。
“哥,你就别担心了。你就想想,咱们家这条件,我上哪儿找个安分守己的人去,再说,要真是老实憨厚的,你还看不上呢。而且,我是看上了张宝顺,他有爹有妈的,管韩老大什么事。”
李觉道还想拉着李送熹说些什么,奈何她不耐烦听他的,说着话起身走了。
“行了哥,我还有事儿,你要不放心,找爹说去。”
李觉道只看着她的背影,恨铁不成钢,找爹说,等爹知道了,不得打断你的腿!
但是他也稍稍松了口气。
看熹熹这态度,应该就是玩玩儿,没放在心上。她明天就要出国了,没准一转身就把张宝顺给忘了。
再说张宝顺,今天一早起床,头略微有些又沉又涨,难受得很。
许是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屋外的人推门进来,是赵舒童,跟着进来的还有她身边的女佣彩姐。
赵舒童是给他送早饭来的,一进屋念念叨叨的说:“多大的人了,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这还养着伤呢,就跑去喝大酒,这身子骨能受得了吗!现在不知道疼惜自个儿身子,等你老了,有你受的。赶紧把这药喝了,在吃点早饭垫垫肚子,待会儿让赵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