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灌的那三杯不知是什么东西,后劲好足,而且还是一阵一阵的。
男人瞥她一眼,神情有点似笑非笑的意味:“怎么,要我扶你?”
事实证明,温兮语永远比想象中脸皮更厚。
她仰起脑袋,弯着眼吐出一个字:“抱。”
“……”
但凡有任何一个神志清醒的人站在旁边,见了这一幕都会觉得温兮语胆大包天如斯。
男人半眯起眼,那双漂亮深长的眸淡淡眄着她,漆黑眼底情绪难辨。
然而温兮语并没有觉察到任何危险警告的气息,耷拉下一张小脸,嘟哝着说:“我脚伤了嘛,之前穿高跟鞋太久,磨得脚后跟好痛。”
“……”
温兮语以为他不信,翘了一下脚,委屈巴拉道:“你看呀!”
谈隽池的目光顺着落下去,见她脚踝处真有明显的红肿,像是高跟鞋的带子勒出来的痕迹。
“看清了吧!真的很痛,而且我好累,走不动了呜呜呜……”
这回是明晃晃的撒娇了,语气要多软糯多软糯,小姑娘脸颊上泛着醉酒的绯红,眼神却大胆又直白,含着亮盈盈的水光。
她微抬起眼睑,桃花眼的眼型弧度惑人,眼尾微微上翘,卷翘的睫羽扑闪扑闪,扰乱了落在眼底的明媚光影。
比起酒醉后的迷蒙,更像是蓄意的勾引。
谈隽池垂敛着眼凝视她,眉心似有点颦蹙。
在温兮语看来,他这就是完全的不为所动,见死不救,郎心似铁。
她皱着鼻子道:“老师,你不能因为自己是我的老师,就这样欺负我呀。”
“这学期的课马上就要上完了,上完了你就不教了,那你就不是我的老师了……”
温兮语说的话漫无边际没有逻辑:“不对,你本来也不是我的老师,我不是经管学院的,我是计算机系的,是我想去听课,不是学校强制要求的,所以你更不能欺负我……”
“……”
“啊!”
身体突然被凌空抱起,温兮语凛然一惊,发觉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揽在她腰间和腿弯,眸色漆黑深沉。
他低下眸子,气息离得很近,几乎是拂面而来,温热的,沉哑的,她全数听见。
谈隽池的瞳仁映出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问,“这样可以了么。”
温兮语咽了口口水。
“可、可以。”
他身上那种雪松的沉香味四面八方将她包裹住,她的心跳快了些,像奏起了不规则的鼓点。
温兮语对这种味道极度沉迷。
说不清是它带来那种清冽沉凝的舒心感觉,还是他这个人给她的整体观感——有种让人想要长久注视的原始吸引力。
温兮语左右转动着眼眸,神情扑朔,想找点什么话来消弭这种距离过近造成的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