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黎清甜甜笑着,隐去了眼中的水色,挽住父亲的胳膊轻轻摇晃,“母亲在天上保佑我们呢,父亲一定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我自然要活得久一些,还得看着你成亲生子呢。”玉天磊笑着拍拍她的手背。
“怎么又说到女儿身上了。”玉黎清撅起小嘴。
“江公子明年开春就科考了,等他科考过后金榜题名,我就派人跟侯府那边商量你们的婚期。”说起玉黎清的未来,玉天磊一脸憧憬。
“啊?”玉黎清却没那么高兴,“这也太快了,父亲是嫌弃女儿调皮,等不及要把女儿嫁出去了吗。”
玉天磊揉揉女儿的头,笑说:“你这傻孩子,只是借着那时候商量婚期,真定下来,估计也要到明年的秋冬了。”
玉黎清默不作声。
从小看着父亲和母亲琴瑟和鸣,在她记忆里,夫妻就应该像她父母那样无话不谈,相互依靠。
可是……她和江昭元真的能一对知心知意的夫妻吗?她有点迷茫。
如同今日之事,她一开始就没想着去找江昭元帮忙,结果还是他把问题解决的。
尽管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但从卢家人的反应来看,一定是江昭元那捏住了他们的命脉,才逼着他们不得不来认错。
也因着是被逼无奈才认错,所以卢素素才那么抵触。
与父亲分开后,玉黎清来到前厅,果然见到了还没离开的江昭元。
方才说着急去书院,过了大半晌都没动身,定是故意在等她。
见她走到前厅外,江昭元站起身微笑着向她走过来,提议道:“今日天气不错,不如我们一道走?”
从玉府去私塾和书院有一段是同路,只是书院是早上到晚上退,而私塾的时间更短,上午到,中午退,因此两人很少在早上一同出门。
玉黎清正好也有事要问他,便答应了下来。
二人身边只带着贴身服侍的人,并不乘马车,而是走着去。
晨起的曦光从街东侧照到西边,热闹的菜市场,热气腾腾的早点铺子,还有玉黎清最爱吃的糕点铺,伙计开了门,在前头摆上了新鲜做出来的糕点,热乎乎的飘着香气。
还没走到铺子面前,口水就止不住了,趁着排队的人还少,忙去买了四份他家老师傅亲手做的莲蓉酥和豆沙饼。
买来送到他们手里,主仆四人,正好一人一份。
给了吃的便好开口问话了。
玉黎清试探道:“江昭元,我有话想问你。”
江昭元走在她身侧,转过脸来天真的看向她,“清清想问什么?”
玉黎清小声道:“昨天卢家找人去布庄那边闹事,我本想去池家找叔父帮忙,就得知有人去池家状告卢庆,这也太巧合了吧……我想,是不是你……”
说着,小心翼翼的观察少年的反应,生怕自己猜错了,会让江昭元觉得她多疑。
少年微微抬眸,轻声答:“是我。”
“哦……”玉黎清愣了。
这么简单就承认了?
来不及惊叹他到底用的什么手段搜罗来那些证人和证据,玉黎清忽然想起江昭元和卢庆在前厅上打的谜语,忙问:“那你刚才答应了他,是要放过他吗?”
“我有说过吗?”江昭元疑惑着,好像真不记得了。
“有啊。”玉黎清着急道,“你亲口答应了人家,总不会连自己说的话都忘了吧。”
少年淡笑着,黛色的衣裳在温和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柔光,外套一件淡青色纱衣,腰间系一条黑色腰封,沉稳肃穆的颜色衬得腰间碧绿的翡翠通透清凉。
“我又不是官,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说放过就放过,既把证据都交了过去,如何处理自然要看通判的决断,哪里是我能掺合的。”说的十分谦虚。
玉黎清听来越发疑惑,“那你刚才说那些,骗他的?”
“这叫安慰,怎么能是骗呢。”江昭元说着,指尖勾勾她的衣袖,举手投足满是稚嫩的少年心性。
“哦——说的也是啊。”玉黎清忽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抬手去摸他的头,少年乖顺的稍稍低下身让她摸,像只讨宠的小狗,叫玉黎清见了心生欢喜,“你这机灵的脑瓜,真是做官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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