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太阳高悬在远山之上,天边的云彩将阳光折射出深浅不一的颜色,深如橘红,浅如明金,光彩绚丽。
街上来往的行人马车络绎不绝,街边的一家小酒馆里只有寥寥几桌客人。
老板娘手上不忙,见熟人过来,亲自上来招待,“玉小姐,带朋友过来啊?今天要来点什么?”
“上两盘小菜,再来一盘清口的小瓜,至于酒水……”玉黎清看向坐在对面的美人,微笑问,“哥哥想喝点什么?”
她总这样一口一句“哥哥”,江明远听着总觉得奇怪。
想着她是商户家的女儿,许是没学过多少规矩,才这样不拘小节,随心随性。
听她这样喊,他心里倒也不讨厌,倒莫名因为这称呼,显得两人亲近了许多,真像是自己多了个妹妹似的。
江明远抬头同老板娘说:“一壶梅子酒便好。”
站在桌旁的老板娘偷偷看着这位容貌俊秀的青年,不自觉回想起先前在街上见过的,和玉小姐走在一起的那位少年郎。
虽然现在这位公子比那位少年郎的容貌稍逊色一筹,但放在一众青年才俊中已经是难得的美人了。
老板娘不禁在心里偷笑:玉家小姐真是艳福不浅。
“好,两位稍等一会儿。”老板娘从桌边走开,撩起柜台边上的门帘,走去了后院。
酒馆里并不吵闹,玉黎清托着半边脸看向江明远,亲近道:“原来哥哥也喜欢吃果酒啊。”
“随意就好。”江明远看了她一眼,不自然的躲开了他的视线。
看着眼前的美人,玉黎清总有种莫名的亲近感,或许因为他们是兄弟,江明远和江昭元真是太像了,兄弟两个虽然美的各有韵味,但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而且这冷淡高傲的性子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如果说江昭元是个会在外人面前呲牙,但是会跑到她怀里来撒娇的小奶狗,那眼前的江明远更像一只隐匿在林中的白鹿,高傲而神秘。
现下他们坐的很近,只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可玉黎清依旧没摸清他内里的性子。
昨日在街上碰见,还觉得此人正直到有些死板,不过他今日主动过来找她,还愿意和她来吃酒,想来也不是个难相处的。
没过多久,老板娘便把酒水小菜端了上来,“二位请慢用。”
玉黎清对着她点了下头,“辛苦了。”
等老板娘走之后,她端起酒壶来为江明远斟酒,闲聊似的说着:“老板娘也是个爱吃淡酒的人,她酿的果酒甚有滋味,哥哥尝尝。”
说着,将酒杯双手递给他。
她本就不是个爱与人交恶的性子,尤其眼前这位还是江昭元的兄长,那自然也是她的兄长,她理所应当该应殷勤些,给兄长留个好印象。
虽然前世曾经听过江昭元“弑父杀兄”这样的话,但玉黎清并不全信。
先前江昭元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跟她说过,他同家里人的关系不太好,那时她还好奇江家的人到底是怎样的脾气秉性,如今有机会接触,自然要多了解。
如果江明远并非恶人,或许她还能帮着撮合一下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兄弟之间感情好了,也能多一个人来疼爱江昭元,再不济,倘若以后真的发生什么命案,也不会有人把这“弑父杀兄”的罪名强加到江昭元头上。
想到这里,玉黎清主动问:“哥哥想和我说什么?”
江明远端起酒杯来浅尝了一口,随后缓缓道:“我听说昭元如今借住在贵府,想来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