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以为,随着永王在战场上的牺牲,太子盛睿安病重难愈,皇位之争将变得轻而易举。他们已经在暗中筹划,等待太子离世后大展宏图。然而,太子病情的逆转和嫡长子的诞生,让他们的计划瞬间落空,仿佛被活生生地喂了一口狗屎,让他们胸闷气短,痛苦不堪。
在这个消息的影响下,皇宫和朝堂的气氛变得异常复杂。
昏迷好几日后,盛睿安才终于睁开了他的眼睛…
(一)
昏迷了数日之后,盛睿安终于缓缓睁开了他的眼睛。他的意识还沉浸在一片混沌之中,仿佛刚从遥远的梦境中归来。他的嘴唇微微蠕动,发出微弱而迷茫的呢喃声:“水…”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尖细而急促的声音,仿佛刺破了这沉寂的气氛:“陛下!娘娘!太医,殿下醒了!殿下醒了!”这个声音如同春雷般在盛睿安的耳边炸响,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盛睿安的眼睛逐渐从模糊中清晰起来。他环顾四周,只见一群人正快步走向他的床边。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关切和焦虑,仿佛都在等待着他的苏醒。
不一会盛陌已经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关切,仿佛这一刻的等待已经让他疲惫不堪。而墨侯则站在盛陌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他的眼神中同样透露着关切和焦虑。
柳相允几乎就是跟着盛陌到的,他跪在床边,轻轻地拉着盛睿安的手,开始为他把脉。而齐煌则站在柳相允身后,虽然他的脸上还是那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但是从他的眼神中,盛睿安还是能够感受到一丝关切和温暖。
盛陌轻声问道:“安安,你觉得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这一刻他真的是在以一位父亲的身份在关心着自己的孩子。
盛睿安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传来一阵阵疼痛,他轻轻触摸着腹部,感觉到那里绑着厚厚的绷带。他轻声说道:“肚子好疼。”
墨侯闻言急忙道:“你可别乱动,听说肚子上开了一个口子,舅舅都快吓死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那一晚的恐怖场景仍然历历在目,想到那一盆盆端出寝殿的血水,当时差点没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晕过去,想到这,墨侯的眼眶又不禁湿润起来。
柳相允把完脉后,让开位置让齐煌也把了一遍。两人互看一眼,点了点头。柳相允见齐煌也是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他知道,太子已经没有多大的问题了,只要好好养伤,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盛陌等两人都把完脉后,才开口问道:“太子怎么样?”
柳相允行礼道:“陛下,殿下脉象平稳,烧已经退了,只要好好养好伤口,让伤口完全愈合即可。后面只要好好调理身体,便不会有事了。”他的话如同一缕春风般吹散了在场众人心中的阴霾,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时,窦瑶从寝殿外走进,窦瑶怀里抱着一个包裹着金黄色襁褓的孩儿,林娇娇和另一位长相端庄秀丽的女子(这位就是外界传闻已经难产去世的姬家嫡长女姬媛,盛睿安的太子妃)在扶着窦瑶,后面还跟着老医师。
众人见状,纷纷让开道路,让窦瑶和老医师得以顺利前行。盛陌也站起身来,让窦瑶坐在盛睿安的床边。老医师则坐在柳相允端来的凳子上,开始为盛睿安把脉。
此刻的盛睿安,虽然身体虚弱,但眼中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期待,当他看到那金黄色的小襁褓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那是他的……他轻声唤道:“皇祖母……”
窦瑶自然是明白盛睿安的心思,她微笑着说道:“这是你的儿子,长得很像你刚出生时候的样子。”
盛陌一直关心着盛睿安的安危,此前并未仔细端详过孩子的面容。此刻听窦瑶这么一说,他不禁低头看去。只见窦瑶怀中的婴儿正呼呼大睡,那稚嫩的脸庞上洋溢着安详与宁静。盛陌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好奇:“安安生出来的时候长这个样子?”他问道。然而话音刚落,便察觉到母亲给了自己一个白眼。他无奈极了,心知这也不能怪他不知情。当年皇后生下盛睿安时,他正在外征战未归,待他回来时孩子已经一个多月大了。再加上当时的盛睿安并非他的(二)
老医师收回把脉的手,看着盛睿安笑道“殿下没什么大事了,只需这个月内安心卧床休息,避免剧烈活动,尤其要注意伤口不要碰水,以免感染。一月之后,您便可下床走动,逐渐恢复体力。”
老医师是现在瑞云山最厉害的医师了,他说没事基本上就不会有事了,众人也都放下心。
窦瑶等老医师给盛睿安把完脉,才动作温柔的将孩子放在盛睿安旁边,让盛睿安转头都能看见孩子。
盛睿安侧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孩子身上。孩子正握紧双拳,呼呼大睡,小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安详。这是他的孩子,一个他从未敢想象会拥有的生命。盛睿安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手。出乎意料的是,孩子竟然在睡梦中下意识地张开了手掌,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指。
那一刹那,血脉相连的感觉如电流般传遍盛睿安的全身,让他的心中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感动。他望着孩子熟睡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强烈的感情,为了这个孩子,他愿意付出一切。
调皮的林娇娇见盛睿安红了眼眶,忍不住笑道:“殿下,东宫里有小殿下哭就行了,您可别哭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却也透露出对盛睿安的关心。
此言一出,寝殿内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仿佛是一道阳光,冲破了这几日围绕在东宫的阴霾。
盛睿安的眼神突然注意到外围正在默默擦拭眼泪的邓平,他的身上竟然系着孝带。盛睿安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疑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东宫有人离世了吗?
众人发现盛睿安的疑惑了,姬媛轻轻一笑,优雅地解释道:“殿下,外面正在举行的是臣女的丧仪。陛下说,必要的场面还是要做足的。”
盛睿安这才恍然大悟,想起了他们之前的计划。确实,按照计划,这个时候,太子妃姬媛应该就要“难产而亡”了。他心中涌起一股愧疚,看着姬媛的眼神充满了歉意,“对不住啊!”这样一个好的女娘,不仅要名义上嫁给自己,还要为了大局而“牺牲”,他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他不禁白了一眼自己的狗爹,这样的计划,让姬媛以后还怎么嫁人?
盛陌自然看出了盛睿安的心思,但他并不在意。在他看来,他设计的这个计划完美无缺、毫无破绽。再说了,姬家父女也是同意的,不是吗?
姬媛也察觉到了盛睿安的愧疚,她轻轻地笑了笑,安慰道:“殿下不用担心,这段时间,臣女跟着师父学习了很多医术,决定以后跟着师父回瑞云山,专心学习医术,救治百姓。”她本是武将家的女儿,作为姬家的嫡女,从小就被迫在京都的贵女圈中装端庄,这让她感到十分厌烦。这次陛下找上他们父女,提出这个计划,虽然她必须“死”,但这也给了她一个重新选择人生的机会。她决定接受这个挑战,换个身份活出自我。
听到姬媛的话,盛睿安心中的愧疚稍微减轻了一些,他真诚地笑道:“恭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