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浓稠粘腻的猩红色在他的眸中沉淀。
垂落在一旁的手,狰狞的青筋与独属于恶鬼的尖牙利爪无疑鲜明着他的异质。
鬼舞辻无惨烦躁的说:“小鬼可容纳不了多少血啊……”
——满饱的他对于吃人没什么追求。
游荡在四处也只是为了寻找可以找到蓝色彼岸花,和进化出阳光适性的恶鬼子嗣。
今天闯入他宅邸的小鬼,愚笨到甚至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倒是新来的这一小堆。
盯着他的模样恍若惊鸟,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嘛?
——不过还是很弱。
鬼舞辻无惨对小家伙没什么兴趣。
他甚至勾勒出笑来,就好似他每一次装模作样的混入别人的家中时的模样,对这些小鬼头说:“你们是来找同伴嘛?”
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小川被他轻轻的往前推了推:“他在宅子中迷路了。”
“……是的。”
继国岩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牙齿在发颤。
这是对于非人之物生理上的畏惧。
哪怕他希望压抑。
旁边静悄悄一如既往的继国缘一的手看起来是这么的可靠。
但继国岩胜的自尊不允许他向自己的弟弟寻求依赖,他艰难的将剧烈的心跳吞咽着:“谢谢你,我们这就带小川走。”
傲慢的恶鬼只是浅薄的将注意力短暂放在他们身上。
他漫不经心的挥挥手。
摆在脸上的假笑一点点也没深入到眸子中。
继国岩胜带着小川离开了。
在临走前。
炼狱杏寿郎过分鲜明的,好似火焰灼烧一样的发色留在恶鬼的余光中。
“……”
他歪歪头。
鬼舞辻无惨从来不记得自己杀掉的,吃下去的人的模样。
对方只是普通的凡人小鬼,他自然也不曾见过。
就将这微妙的熟悉挥散。
他明天就要去下一个城镇,听说那里有擅长做壶的家伙,叫益鱼仪来着?
鬼舞辻无惨对他做的壶有一点点兴趣。
——偶然进入的小鬼没有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