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伟大的邦联勇士的家里不欢迎投机家!”
“卖国贼,谁给你的邀请让你来的!”
“滚出去!”
“你这个被我们养在怀里的毒蛇!”
……
驱逐声此起彼伏,瑞德谦恭地鞠了一躬,然后拽着身体僵地邦邦硬的思嘉就出了门。
刚一迈出大门口思嘉就一把推开了瑞德,冲他大喊,“你这个傻缺,你有病吧,你把我带出来干什么?我还没待够呢!”
“嗯?里面有什么可值得你留恋的吗?是米德大夫那山羊胡,艾尔辛先生那平底锅一样的脸,梅德韦瑟先生的大肚子,还是吉南先生的奉承话?别告诉我你是舍不得和那些缺胳膊肺病鬼的跳舞机会,才不愿意出来的。”
哦,实际上是舍不得宴会上的奶酪饼干,毕竟是婚宴,多少还是有点比平时好的吃食的。宴会刚刚开始,大家还都处在聊天的矜持中,那些小饼干并没有被吃掉太多,思嘉可是觊觎了好久了,结果就这么因为瑞德计划泡汤了。
为了饼干舍不得出来自然是说不出口的,于是思嘉只好喘着粗气瞪着瑞德,什么也没说。她发现自己平时也没对瑞德有多优待,但命运怎么总把他俩凑一起呢?
思嘉气了一会儿后,又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和别人唱反调呢?依我看你每次都是故意惹怒别人,然后让他们把你轰出去吧?”
“嗯?”瑞德从没考虑过这个事,他倒是被问愣了一下,“那可真冤枉,我只是心直口快罢了。”
“所以你是真心看不上我们南方的绅士们喽?那你为什么不住到北方去呢?”
实际上,瑞德在面对北方人时,会觉得他们无聊透了,就像北方工厂里的机器,死板又功利,他突然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是喜欢南方的,至少南方有许多地主家的傻儿子供他取乐。
“为什么你不能像我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你以为我爱听他们唱的《到这残酷的战争完了时》和《伟大的蓝旗》那些蠢歌吗?我可听得都要腻烦透了,但是大家喜欢唱,那我便也装作喜欢的样子跟着唱,这又能如何呢?”
“哈哈哈,思嘉,你没有想过你装作和大家一样是因为不得不这样装吗?而我不需要啊,我没有牵挂,也就没有了软肋。”瑞德说到此不免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你这是扯吧!我有什么可怕的,我爸爸可有的是钱!”思嘉居然因此莫名地感到烦躁,“要是说到蠢事,男人做的蠢事说过的蠢话还少吗?可是他们才不喜欢听姑娘反对他们,当我装作什么都不懂,表现出一副被他们的聪明才智折服的样子时,这些男人就会慢慢爱上我,你让他们做什么都愿意了,所以我为什么要反对他们呢?这对我有任何好处吗?”
不知不觉中,思嘉竟然把自己的驭男术和盘托出给了瑞德,而瑞德听到这些不仅没觉得思嘉可怕,反而更兴奋了,“真是好手段啊,不愧是我喜欢的人,只可惜你这些手段并没能在我这里奏效,你的那些小心机只能骗的了愚蠢的男人呢……哼哼,只有我没有上当。”
瑞德这洋洋得意的臭屁样一向是思嘉最讨厌看到的,她感觉自己在与他的斗争中总是被压一头,鲜少有胜利的时候。因此听到这话后,思嘉略想了想后便说,“也不是只有你吧,当初艾希礼也没有陷落,但是他和你可不同,他是一位真正的绅士。”
哦,又是艾希礼,这下瑞德可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