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要不然如何?”他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要不然可是要断手断脚的啊!这话王裕哪里敢说,原本他是做的正当买卖没错,还小有盈利,可他这个人有些不知足,见周围有人倒卖私盐赚个盆满钵满,他也红了眼,便也开始倒卖私盐。
刚开始的确赚了不少,他有些贪,想赚得更多,便将所有钱投了进去,还借了不少,他两头做了担保,本以为可以一夜暴富的,可谁知,上头突然被查,他的盐都没了不说,还因给人做了担保,一个个都找他索赔。
那些人说,要是不给钱,可就要让他断手断脚,将整个府里的人都
杀了,他自然怕得不行,悔不当初的,可这又有什么用,只得求到这里。
要不是事关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他才不愿来这看自己小辈的脸色,如今能帮上自己的,也就只有王氏嫡系了,若是南乡侯帮不上,不是还有一个皇后娘娘吗,南乡侯和皇后娘娘可是亲兄妹。
来这之前,他早就把一切都打算好了。
王言之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冷笑,烂泥扶不上墙,王氏就是一点点败在这样的人手里的。
“若是伯父还不上呢?”王言之看着他,等着他给一个满意的答案,“我父亲的钱也来之不易,怕是要卖了好几处宅子才能才能攒齐这二十万两。”
王裕一听事情还有转机,脸上立马堆出了笑容,“那我肯定不能让南乡侯吃亏的。”他在袖中摸了摸,拿出一张纸递给王言之,“这是这间宅子的地契,就先放在贤侄这儿保管,日后等伯父有了银两,再和贤侄来换。”
他也不是没想过将自己的宅子抵押出去,可这是王氏在建康的大宅,没有人敢接手,买了谁敢住,南乡侯就不一样了,都是兄弟,反正地契给人家,他自己慢慢还债,继续住着不就好了,就算他钱还不上,自家兄弟又哪里会赶他走。
王言之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地契,便将其放在一旁,“我们自然是信得过伯父的,这些也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谁会真的图伯父的宅子呢,既然伯父那么诚恳,那我与父亲说说,借伯父三十万两,如何?”
“好好好,多谢贤侄了。”王裕两眼发光,他本想借三十万两,可不想他如此大方,直接给三十万两,有了这三十万两完全可以东山再起了,他在一旁点头哈腰的,就差没有跪了。
“伯父哪里的话,那稍后我就写信给父亲。”他看着王裕的模样,心中冷笑。
“好好好,那贤侄便休息吧,不打扰了。”王裕赶忙退了出去,仿佛看到之后自己的金山银山,脚步都轻飘飘起来。
当门完全合上时,王言之才收起脸上的笑意,拿起桌上的地契看了一眼,“无北。”
“主子。”无北推门而入。
“两日后给王裕送三十万两过去。”他将地契递给无北,“速去照着这个绘一张,送至临沂。”
“是。”
而此时,宫里早已人仰马翻。
殿内一片狼藉,满是破碎的瓷片。
香奴和香冬与一众宫女跪在院子里,瑟瑟发抖。
“你们一个个都在干什么,连公主都看不住!”刘子尚扫了眼外面跪着的一众宫女,满是怒意,“若是公主找不回来,你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平日里她没少偷偷跑出去过,可今日有些不同,没有带上香奴也没有去找谢衡,他原本发现刘楚佩不在时,还不以为意,觉得她可能是去找谢衡了,却不想去谢府的询问的人回来通报说刘楚佩未去过谢府。
这就不寻常了,而且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怕她出了什么事。
“最后一个见着公主的人是谁?”
“是……是奴婢。”香奴跪着慢慢往前爬去,不敢抬起头看刘子尚,生怕他将一个茶盏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