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的小黑网吧里。
徐骋刚打赢了一波团战,激动又豪气地往老坛酸菜面里加了三根火腿,等着面泡开时,电脑右下角的小窗口一直滴滴滴的响。
他点开q。q:“靠!有个小混混昨晚在你们学校拿刀抢劫了啊。遂哥你最近小心点,连我们职高都知道了。”
叮嘱完觉得自己这心操得实在没必要,就他们遂哥这武力值,小混混就算抡把菜刀也注定沦为炮灰。
陈遂听了之后根本没太在意,低头拿塑料叉搅起碗里的泡面,忽然想起什么,手里的叉子重新扔回碗里,他皱眉拿起桌上的手机起身就走。
“我走了。”
“啊?什么?”徐骋一脸没反应过来的茫然,好半天才回过神:“不是,遂哥你去哪儿啊?咱们晚上不是说好了要去打副本抢装备吗?!”
没人回他,少年已经大步流星地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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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许皎搬来时门口的那条街一直处于施工中,街边围了一排蓝色铁皮,和大马路隔开,只留出很窄的一条道。
原本开在条街边的店铺都关了门,挨街建的几幢民宅上面写了个大大的拆字,住户搬得差不多了。
这是她每天上下学必经的一条路,但今天不知是不是听了班长任说的那事,她总感觉心里慌慌的。
有脚步声朝她逼近,她警觉得加快脚步,然而后面的脚步声明显也急了起来。
许皎跑起来,没几步身后传来一股大力,她书包带子被人拽住,她整个人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挑染了两撮黄毛的男人走到她面前,昏暗灯光照出他瘦得凹陷的两颊,一双小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手里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许皎怕得攥紧了手,手心一层冷汗,心如擂鼓砰砰的跳,她没想到自己真就这么倒霉。
也没想到这混混胆子这么大,昨天刚做案今天就又敢出来,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
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很努力地让自己镇定,这边的住户差不多都搬走了,喊一嗓子叫不到人来,还可能激怒对方。
她手伸进校服的裤兜摸出所有的钱,一张十块一张二十的,又从书包的内兜里翻出一张五十。
“你是要钱吗,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了,全都给你。”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声音还是带上了颤抖。
那几张纸币在她手里揉得发皱,小混混压根看不上那点钱,贼兮兮的目光从她白嫩的小手移到她校服领口外那截白皙纤细的脖颈。
他忍不住贪婪地直咽口水。
小混混之前在发廊上班,沉迷博。彩之后不仅输了所有钱还被开除了,连回老家的车票钱都拿不出来,他就想着抢个回家的火车票钱。
他盯上了一中的学生,学生钱是少了点,但不容易反抗。
昨晚他还抢了个小肥羊,从他身上搜刮出了大几百块,连那双运动鞋都是限量的大牌。
贪念滋长,小混混就想多干几票再回去,反正这一片没安监控,等他坐了火车回去这边的警察也难抓到。
他抽着烟在学校门口蹲点,打算再抢一个就当晚买票回老家。
然后就看见穿着校服的许皎出来,那张脸比他在发廊见过的任何女人都好看,又是学生,一身纯得不行又乖得要命的气质。
看一眼都心痒痒,抢钱的心思瞬间被别的所取代。
而且她走的还是这条在施工,没什么人的路,他当即就跟了上去。
小混混把刀掰回去,塞进裤兜,笑得色迷迷的:“妹妹还是学生呢,我哪能找你要钱,我给你钱都行。你这脸看着真嫩,应该还没成年吧。我不要钱,你让我摸摸就行”
说完他手就伸向许皎的脸,手还扯着皮带要解,许皎这会儿顾不得什么激不激怒了,拔腿跑,但还是被他一把抓住胳膊。
他箍住她,一手捂住她喊叫的嘴,任凭她怎么挣扎,那只粘腻着汗水和烟臭的手还是碰到了她的脸。
“这皮肤就跟豆腐一样又滑又嫩。”他啧啧感叹,还想去扯许皎的衣服,后脑勺突然被什么东西砸到了一下。
小混混疼得呲牙,愤怒地回头去看那多管闲事的少年,正欲从裤兜里掏出那把刀,领口就被对方直接拽了起来。
少年瞳孔阴鸷,凸着青筋的手抓着他的衣领像扔垃圾一样将他整个人往一旁铁皮墙上抡去。
“哐—哐—哐—”
连着三声又重又闷的响,他被砸得晕头转向,鼻血糊了一脸,像死狗一样瘫软在地。
陈遂走了过来,抬脚重重地,狠狠地碾在他刚碰了她的那只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