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插进裤兜,摸出烟盒,娴熟地点燃了一支。
烟雾中他的脸,虚虚实实。
突然他猛吸一口,随着烟雾飘出来了一句,“陈星,她还好吗?”
我喉咙里突然就跟塞了根萝卜似的。
酸胀的一字都说不出来。
只能拼命眨眼,不让眼泪流下来又涨又涩。
他这人没什么耐性,我的沉默,使他烦躁地将半支烟丢在地上,捻灭。
“嘿,叶大小姐眼神儿不好,嗓子也坏了?”
我心底升腾出一股愤怒,为陈星,为丫丫,更为我自己而喷发出来的无名怨恨!
“啪!”一声响彻夜空,孟辉的脸被我扇得歪到一旁。
这一巴掌是为陈星打的。
“啪!”又是这一声,这是为丫丫打的。
我再次抬起手,却被他狠狠地抓住了手腕。
“艹!叶凡,你疯了!”
我哆嗦着的嘴角,浸湿了苦涩的泪。
为自己的就算了吧。
他和我也没关系。
“我问你陈星呢,你打我干什么!”
孟辉没了耐心,左边脸颊肿起老高。
我张了张嘴,嗡嗡地飘出两个字。
“死了。”
“什么?你嘴里塞着萝卜?”
我疯狂地捶打他!
“我说陈星死了!她死了!你听见了吗!”
孟辉没有躲避,也没有反抗,木讷地消化着我的话,任我捶打。
随后他激动地捏着住我的脸,迫使我看着他,“你骗我的对不对?星儿她怀了我的孩子,她怎么会死?孩子,对孩子呢?孩子呢!”
他情绪逐渐失控,掐着我下颚的手,滑到了脖颈最脆弱的位置。
我推也推不动他,喉咙被他遏制住,丝毫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一秒,我觉得我就要死了。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竟闪过丫丫的笑脸。
他嘴里疯狂地叫嚷,“孩子呢!孩子呢!”
耳边拂过一丝微风,随后一声闷响……
氧气冲进我的喉咙,贯穿我的胸膛。
撕心裂肺的疼,涌入心间。
孟辉在我面前直直倒下。
眼前浮现了姜朝的脸。
我腿一软,滑落在地的瞬间,整个身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姜朝……没想到我死前看到的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