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得的鱼多了,狗蛋还会拿去粮店,跟人换些灰面回来贴饼子吃。
这天狗蛋带着一人一鸟进山,谢瑶在一个小坳里找到棵榆钱树,狗蛋兴奋地爬上树,跟谢瑶一起捡那小枝子折下,丢在地上,沈瓒捋了满满两大竹篮。
“榆钱要拌面蒸才好吃,”朱爷爷住的巷子里就有一棵榆钱树,有一年春天,爸爸带她过去,他家里的保姆阿姨就蒸了一篦子。想着那味道,谢瑶吸溜了下口水,“蒸熟的榆钱,浇上蒜汁点上香油,那滋味贼香。”
“哈哈……”狗蛋瞅了眼,谢瑶嘴馋的模样大乐,“瑶瑶吃过?”
谢瑶点头,看着面前的绿色,眼里带了抹怀念,“吃了一点。”因为那一餐饭,蒸榆钱只是其中的一道菜,除了它,还摆了用鸡鸭鱼肉做的各色菜式和水果点心。
什么菜式什么水果点心已经不记得了,反而是蒜泥拌榆钱的味道和朱爷爷、爸爸的笑声长长久久地留在了记忆里。
“面咱没有,鱼骨粉倒是攒了一小碗,”狗蛋提起两个竹篮,“走,回去。让阿婆用鱼骨粉给我们蒸榆钱吃。”
谢瑶飞在前面,乐道:“哈哈……让阿婆给我们蒸榆钱吃喽……”
“等等我。”沈瓒小跑着追上一人一鸟,说说笑笑地往山下走。
“小瓒!”若不是听着声音像,沈壁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面黄饥瘦,穿得跟个乞丐似的小家伙是他儿子。
狗蛋和沈瓒的脚步齐齐一顿,停了下来。
“冲啊-看谁先到家。”谢瑶叫嚷着从沈壁头上飞过。
沈壁迎着阳光眯了眯眼,阳光下谢瑶腹部褪去颜料的部分,露出了火艳的红色,“鹦鹉?”
沈瓒怔了下,丢掉手中跟谢瑶玩闹的树枝,张开双臂就朝沈壁冲了过去,“爸爸——”
沈壁扫了眼儿子身上的衣服,伸出一指,抵在沈瓒脑门上,“停!”
“脏死了!”他嫌弃道。
“爸爸!”沈瓒不满地抿了下嘴,转而又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沈瓒身上太脏,沈壁不愿意抱,伸手准备牵起儿子,沈瓒欢喜地举起手迎了上去,沈壁瞧了眼儿子手上乌黑的颜色,迅速将手缩回,插进裤兜。
面对儿子受伤的表情,他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声,“娘们兮兮的才牵手呢,咱俩一对大老爷们,走路还手牵手,像什么话。”
这都哪跟哪啊!谢瑶扇着翅膀扑到沈瓒怀里,沈瓒顾不得伤心,忙伸手将她抱住,“瑶瑶飞累了吗?”
“不累。”谢瑶歪头打量着沈壁,身量修长,容颜清俊,一身灰呢西装,可能是戴了副眼镜的关系,颇有一种文人的清高。
谢瑶打量沈壁的时候,沈壁盯着谢瑶,眼中亦充满了兴味,“哪来的?”
“那边,”沈瓒指了指东边的小树林,“在林中的臭水沟里捡的。”
“臭水沟?”
“嗯,”沈瓒点头,“那臭水沟与城里的下水道相通,我怀疑瑶瑶应该是在城里失足落水,然后被水冲了过来。”
“爸爸,你知道半月前,城里有哪失火吗?”在沈壁面前,沈瓒很是放松,将连日来的怀疑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我捡到瑶瑶时,它身上有大面积的烧伤。”
半月前!烧伤!
沈壁看着谢瑶陷入了回忆,一月前他和易安收到消息,rb中将田中一久正秘密调动飞机、炸药赶来川城,准备空中投弹,炸毁这座百年古城。
他和易安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组织人手,打听出田中一久的行程,策划了那晚的刺杀行动。彼时,恰逢商会左会长在宴宾楼,宴请各方朋友,对方订的房间相隔不远。
枪声响起,田中一久的警卫员为了制造混乱,趁机让他逃出,从走廓上隔着窗子,用枪射翻了三楼所有包厢的熏香灯台。
大火燃起,田中一久的警卫队与他们迎战,而他本人则裹夹在人群里失去了踪影。正当他和易安一筹莫展之即,左会长的鹦鹉从三楼的后窗飞出,带出的桌布燃烧着飘到了二楼,顺着打开的窗户点燃了某个包间的窗帘,露出了窗后的田中一久。
那天他们虽然没将人当场击毙,不过rb人轰炸川城的计划,倒底是暂停了下来,给既将赶来的大部队,争取了时间。
事后,左会长不顾田中一久的刁难,大张旗鼓地到处寻找鹦鹉“大将军”,这事他们也知道。原以为,左会长是怕田中一久恼怒之下将他的鹦鹉杀了,故而布下的迷阵,毕竟养熟的鹦鹉,哪会不知道回家的路啊,现在……看来,当晚“大将军”应该伤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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