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如此仇恨本神,却为何要隐忍至今?本神沉睡之时,你虽未必能得手,却也有着机会才是”
“呵呵~”
闻言,白衣道人却是笑了,温和而冷酷:“那怎么舍得呢?”
“嗯?”
天刃面色一沉,窥见其面上的笑容,猛然想起什么,心中陡然有些心惊肉跳:“你拿本尊的神血去做了什么?”
天刃心头有些不祥之兆。
面前这白衣人,多年来对自己无比谦卑,且因自己要借其之手提前复苏,给了他不少好处。
其中就有神血,用以洗涤其血脉。
此时,却突然感觉到了不妙,神血之妙用,远远不止是洗涤血脉。
“神血妙用无穷,可却不配沾染我的血脉,你的精血,当然是用来搜寻,其他的神!”
似有千百道雷霆齐齐闪烁,洞府之中白光大致。
王座轰鸣震荡之中,白衣道人长身而起,更漫卷无尽阴煞冷酷之气,扑向了祭坛之上勃然色变的天刃:
“若只杀你,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本人要杀的,是如你这般,人憎鬼厌的所谓‘邪神’!”
天地六道,道、佛、神、魔、妖、鬼。
而在某些人的眼中,可以换做道、佛、邪、魔、妖、鬼!
神,就是邪!
“你的血,将会成为我咒杀尔等邪神之诛邪大咒!”
祭坛震荡,无尽肃杀之气鼓荡欲炸,天刃心神动荡,更有无尽寒意涌起,万没想到。
自己身边竟一直潜藏着这样一头心怀叵测得邪人。
“杀了你,当可挽救本神无心之失!”
震荡之后,就是暴怒。
天刃发出一声长啸,以言语拖延恢复一二的神念燃烧,就要引动七杀神通镇杀面前这蝼蚁。
但下一瞬,他彻底色变。
他的神意,竟被死死锁在了这一方祭坛之上,任其神念晃动的此山都要坍塌,竟也不能离去。
呼!
色变只是刹那,无尽白光已呼啸而落,淹没了整座祭坛:
“若至鬼国幽冥,莫要忘了我‘白骨道人阮惊飞’!”,!
忆在心海之中翻滚而过,但最终却一无所获。
“您,大抵是忘了吧?也对,随手捏死的蝼蚁,您这样高高在上的神,怎么会在意呢?”
白衣道人似笑似哭,面上神情变换难定。
那一道道呼啸来去,狂舞嚎叫的鬼影却已为其发音了。
“那应当是六万七千三百四十二年前的一天了,依稀记得,那一年,是禹王在世的第一万年!”
“那一年,普天同庆,不止东胜,南瞻洲,便是妖族丛生的北俱,凶恶异常的佛土西贺,也有人前来朝拜。”
“那一年,禹王出巡,所过之处山呼海啸,天地太平。那一年,夫子传经,领三千门人奔赴各地,传经定礼,与人、妖、修罗、鬼、魔讲道理”
“那一年,我是三千门人之一”
一道道鬼影舞动,如泣如诉般的声音讲述着白衣道人心中挤压无数年的话。
“儒家门徒?!”
天刃心头一颤,猛然间,似又看到那一极高极大的老人。
隐隐间,他想起了什么。
大战之前,夫子布道天下,似从此处经过,只是,夫子在前,哪个会在意传道各处的儒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