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在阿涅斯瓦尔达的墓前献上花,也会在小仲马与普莱西的墓前久久伫立。
普莱西是小仲马《茶花女》的原型,她只不过会通过这些想起那年在巴黎,颜易文在飞机起飞前递给她的机票,那时写在背面的文字,舒悦无数次在心里细细捻起来回味。
‘您知道爱一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您知道白天是怎么匆匆而过,晚上又是怎样的相亲相爱,难舍难分。’
后来白天与黑夜再无分别,只是变成一天天随时间麻木消失的日子,绚丽被抹上平淡的灰尘。
张甜见舒悦目光呆滞,心下又以为是她身体不大舒服,“我可以明天来看,我们今天先去逛逛学校吧。”
舒悦的思绪被她声音拉回来,笑着点了头,“好。”
从先贤祠漫步,其实距离不远就能到巴黎一大,一路上都能看到拿着书的学生来来往往。
入目的人里没有他,但舒悦感觉哪里都有他的痕迹,她每一次走在这条路上脑海里都有他路过的身影。
同一条路,她与他都走过,但却从未遇见。
舒悦还是沉默,异国夜晚本就容易让人觉得孤寂,张甜耐不住寂寞的找了话题,“悦姐,之前的策划你看了吗?。”
“什么策划?让我去当那个新签导演的监制?”
“对啊,制片人那边这两天催得紧。”
“这几天真没怎么看手机和微信,我记得之前策划和剧本都发过是吗?”
张甜下意识点点头,随后有赶紧又摇摇头,“不是发过,是专门打印下来给你看过,但你可能没在意。”
在舒悦休息的这段时间给她递的影视项目确实都挺多的,但她基本上都没怎么看过,傅盛那边从《起诉》搁置后就一直没有重启新的项目,她实在没那么多精力。
“这个新签的导演什么来头,这么着急?”
“应该是有点背景的,给的投资也多,而且是那个导演主动提出的你来做监制,之前他确实拍过一部业内评价还……”
当一只竹蜻蜓砸到张甜头上的那一刹那,她心里悲催的想。。。。。。
这可能就是在领导休息的时候见缝插针谈工作的报应。。。。。。
“这个还真好玩儿,快给我说说中国还有什么……”话还没说完,卡米尔就发现飞出去的竹蜻蜓已经变成“凶器”,直接愣住。
杨菲在旁边有些对好友的下场幸灾乐祸,但她还是拍拍她的肩,“愣着干嘛?快过去捡起来道歉!”
艾米尔反应了过来后,赶紧跑到张甜面前捡起竹蜻蜓,一个劲儿用发文说对不起,但看清面前站的这两人时,有些惊喜,用蹩脚的中文一字一字的往外蹦,“你们是中国人吗?”
张甜就刚砸那一下把她砸得懵有些懵,但其实也并没有特别疼,于是她还可以笑着回答,“对,我们来旅游的。”
艾米尔有些激动,往后面喊,“杨菲,他们也是中国人!”
杨菲快步走上来,但嘴上的笑意在看到舒悦的一刹那彻底消失。
眼前的舒悦长长的黑发被鲨鱼夹有些松散慵懒的固定在一起,穿着黑色的长款风衣,里面搭了一件高领的白色毛衣,毛衣扎在了有些微喇的宽松西装裤里,脚上穿了一双aj的球鞋,给人的感觉简单大方,把她的气质很好的呈现了出来。
那张脸没有过多的化妆品的痕迹,应该只是淡淡打了一个底涂了一个唇彩,但五官精致极了,越是不加修饰越是显得温柔大气。
她真人比照片还要好看些,杨菲心里忍不住想。
“你怎么没反应,你的同胞哎,这在中国怎么说我想想……他乡遇故知是不是?”艾米尔激动的跟杨菲说话。
杨菲恢复神色,回她,“你去查查故知什么意思好吗?”
“我说错了吗?”
艾米尔说着这话赶紧拿出手机开始查。
“我朋友有点太热情了,刚刚不好意思啊。”杨菲对着她们两个笑得亲切。
一句一句的道歉给张甜整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没有,没关系的,何况还有同胞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