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温吸溜草根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陈柏言。
陈柏言又给了它一根草。
晏温接过,心里五味杂陈。
他记得他和朋友一起聊天时,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恐同和讨厌好学生,陈柏言就是后者一个典型例子。
不料,这话被陈柏言听去了。
所以,那份情书直到他死,也没有交给他。
陈柏言看了一会儿现场吃播,心情好了一点,他拉开抽屉,掏出一本纯黑封面的本子,开始在上面写日记。
他翻到前一页,划掉“想要他只喜欢我”,又在新的一页上写“不准他讨厌我”。
晏温打算瞄几眼,刚挪近一步,就被陈柏言用笔扫了出来,气得晏温磨了磨牙。
他忍不住问:“那你真的喜欢他吗?”
第二章
空气诡异的安静。
仓鼠小温紧闭嘴巴,顶着陈柏言犀利的目光朝旁边的珠穆朗玛峰挪去,咻地躲在后面。
完了完了,一下子激动了,被发现了,陈柏言会不会以为他中邪了?或者鬼附身了?不会把他丢出去吧?
陈柏言合上日记本,拨开袋子,指腹抵着仓鼠的头顶旋转,把背对着他的仓鼠转了个方向,虎口卡住它的身体,抓到眼前。
“你会说话?”
晏温试探性地“吱”了一声。
“说人话。”陈柏言倏地收拢,仓鼠身体柔软,经不起折腾,晏温赶紧开口。
“疼疼疼。”
陈柏言听见声音,愣了一下,松开了手,仓鼠掉了下去,摔在桌上,像个肉团子滚了一圈。
他不太确定的问:“晏温?”
晏温成年后的声音和少年时代的音色差不多,清清朗朗的,干脆中夹杂着漫不经心。
晏温心一紧,清了清嗓音,装傻充楞:“晏温是谁?”
陈柏言狐疑地看着他,觉得自己可能因为得不到而产生了臆想症,居然认为晏温变成了一只仓鼠。
他不答反问:“你是谁?”
晏温信口开河,老神道道:“我是仓鼠大仙。”
话音刚落地,一道阴影袭来,陈柏言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寒风灌了进来。
他捏着仓鼠的颈子把它放了出去,说:“说实话,或者我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晏温一瞧身下是万丈高楼,其实也才五层楼,但对于一个恐高的人来说,已经是极限了,他头晕脑眩,两眼一黑,浮现出自己压成一团肉酱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