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言做人还行。
但下一秒它就无比痛恨自己的大意,从来不吃辣的它被呛到了,喉咙火燎,满腔热辣,咳得满桌打滚,幸好它声音小,没被别人听见。
仓鼠小温咳得喉咙冒烟了,陈柏言才掌着它,给它灌了一点可乐缓缓,而仓鼠小温出于身材管理,挺久没喝碳酸饮料了,一下子尝到了味,忍不住多喝了几口,小肚子本来就没多大,把肚皮撑得圆滚滚的,回家路上趴在陈柏言肩上哼哼唧唧,一个劲儿地打着气嗝,感觉自己就是碳酸汽水做成的。
陈柏言妈妈已经带着陈柏言弟弟离开了,餐桌上摆着一碗面,放了太久,又凉又坨,卖相不是很好看。
但陈柏言在餐桌前坐下,使着筷子慢吞吞地吃,像是在品尝一道美味佳肴。
仓鼠小温看到他好不容易变好的心情又瞬间消失,想到了一个逗他开心的法子。
它一边打着嗝,一边走到碗前,对陈柏言说:“咳咳,陈柏言,你看着我。”
陈柏言闻言望去。
仓鼠小温扭捏了一下,然后踮起脚,两耳后睡,双手吃力举高过头顶,努力想要做出一个标准的芭蕾舞姿势,奈何身体圆润,并且平衡感不好,蹦哒了几步,东倒西歪,尽出洋相。
它忍着羞涩,还给自己配乐,不过夹杂着打嗝声,断断续续的不成曲调,最后磕磕碰碰地完成了一小段舞蹈。
鞠躬谢幕时,被陈柏言一根手指头弹得往后翻了个跟头。
仓鼠小温爬起来,叉腰气愤道:“陈柏言,你是不是有病——”
陈柏言噗嗤笑出了声,眉眼微弯,盛着荧荧灯火,唇角也勾起了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他轻声问:“谁教你的这些?”
看在陈柏言笑得那么好看的份上,仓鼠小温决定大人有大量,不跟他刚才的恶劣行径计较,拍胸骄傲地回答:“自学成才。”
陈柏言评论了一句:“不伦不类。”
仓鼠小温顶了回去:“那你还不是笑了。”
“被你逗乐的。”陈柏言端起空碗,转身后顿住,说,“谢谢你。”
仓鼠小温受宠若惊,却故作镇定:“就当是我交你的房租了,总不能白吃白喝。”
“嗯,你知道就好。”
仓鼠小温瞪大眼睛看着陈柏言的背影,炙热的目光似乎要将他的背灼穿一个洞。
他难道听不出那是一句客套话吗?得了便宜还卖乖!
晚上关灯睡觉时,仓鼠小温仰躺在床上,一会儿放空大脑,一会儿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
陈柏言当着他妈妈的面说喜欢他,他也跟陈柏言表白了。
在这深更半夜,它越想越激动,翻来覆去扭动着身体,还能听到自己鼓噪的心跳声,偷偷摸摸地红了脸。
虽然仓鼠的脸不会变红,但它内心欢喜万分,无以言表。
此时此刻,不,是在陈柏言身边的每时每刻,对于它来说,都是无比珍贵而幸福的。
等旁边人的呼吸轻缓而均匀时,仓鼠小温再次实施爬床计划,不过这次却倒霉透了顶,它的爪子指甲没抠紧枕头外套,整只仓鼠从高处滚落,正好啪叽砸在陈柏言的脸上。